贪狼剑发出一声剑呜,勿乞看着距离木台只有不到十丈的月貚冷笑道:“月大家,这里是私人宅第,非请勿入啊。半夜三更,若是没有什么事,月大家还请回转吧。”
月貚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稳稳的站在水面上,遥遥的看着勿乞轻声说道:“勿乞先生,燕乐公。月貚此来,并无恶意。只是月貚方才出宫的时候,听到了勿乞先生和鄣乐公主的应答,月貚心有所感,故而漏夜拜访。如有失礼之处,还请两位见谅。”
颤巍巍的,月貚在水面上朝勿乞和卢乘风行了一礼。
勿乞眯起了眼晴,从月貚身上,他感受不到什么恶意。回头看了看卢乘风,他正皱眉望着月貚,看到勿乞的目光,卢乘风缓缓的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月大家大驾光临,乘风蓬荜生辉。不嫌简陋的话,还请月大家就坐,喝两盏请茶就是。”
勿乞收起贪狼剑,坐回了自己的席位。虽然飞剑是收起来了,勿乞却偷偷摸摸的将数十张爆炎符藏在了袖子里,随时都可以飞出符篆伤人。卢乘风虽然表面没有动作,但是他也偷偷的在储物袋中准备好了几张上了弦的九重穿云弩,一有不对就能立刻掏出弩箭攻敌。
月貚缓步走到了木台上,悄无声息的又朝勿乞和卢乘风行了一
礼,然后在木台上席地坐下。勿乞不做声的取出了两个新茶盏,分别给自己和月貚倒了一杯茶。月貚谢过了勿乞,轻巧的接过茶盏,然后将头上紫竹丝编成的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让勿乞和卢乘风都为之几乎窒息的面容。
青朗朗的月光洒下,解下了斗笠的月貚,就犹如一株在深谷中悄然绽放的墨兰花,将她雍容华美,带着丝丝甜香的绝美容颜暴露在勿乞和卢乘风面前。这是一张无可挑剔的容貌,带着浓浓的甜意和暖香,只是静对着她看了一眼,就给人一种宛如身处百花丛中,目为五色所迷的错觉。
和燕丹给人的感觉一样,这样美丽的女子,神色中带着浓浓的疲乏,那是一种从骨髓里偷出来的疲累,好像她已经走过了千万里。渡过了漫长的流浪岁月。只是有一股子莫名的精神在支撑着她,让她虽然已经累到了骨子里,累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却依旧在这红尘里行走。
静静的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香茶,月貚轻声说道:“两位,可想听一个故事?月貚此来,只是想要和勿乞先生说说话,然后就离开。今日月貚恶了鄣乐丝主,大燕朝是不能久留了。幸得大燕朝诸侯国过百,天下之大,月貚还有其他地方可去。”
勿乞和卢乘风对视了一眼,这个宛如墨兰花一样的女子,实在让他们提不起拒绝的勇气。
轻叹了一声.勿乞挺直了身体,和声说道:“月大家请说。”
放下茶盏,月貚轻抚琴弦,宛如春夜的细雨,淅淅沥沥的弹奏了一曲飘忽不定细细碎碎的曲调。伴随着这今人心碎心伤的曲子,月貚用平淡的,好像白开水一样的声音,简短的述说了一个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