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归大方,可惜岑民自告奋勇揽的晚会实在不怎么样,他把大家叫到一块来,竟然就是用高精度的环景屏幕看他们的修复实景视频。
大伙这叫一个怨声载道,天天在自己办公室看这些都快吐了,谁他妈大过节的还要在这看。
一群人骂骂咧咧地把电脑关掉,一部分人去找电影放,另一部分人负责把主任架到台上,逼他不唱首歌不准下来。
说到唱歌岑民可就不困了,想当初他也是拿一把吉他风靡全校的人。可惜这儿没吉他也没鲜花,连伴奏都是从手机上临时下载后搁麦旁扩音的。
秦舟在台下当了十分钟的气氛组,后来觉得嗓子实在喊得难受,问柏知望要不要出去逛逛。
柏知望点点头,两个人出门后很自然地手牵手,十指相扣着放进柏知望的口袋里。转转悠悠,吹着刺骨的寒风,这不是什么好主意,但秦舟就想跟柏知望单独呆着,挨冻他也乐意。
天地雪原,茫茫一片。
不远处还有位女孩,白色羽绒服在风中显得人瘦削。
柏知望一眼认出她来,怕吓到人,低声叫了句:“孟玄?”
女孩闻声转过身,见到二位老师后礼貌地打招呼,问他们怎么没跟着大家一起跨年。
沙漠中的晚会和烟花应该会很好看,可惜秦舟跟柏知望都曾在十多年前见过更美的,从此除却巫山不是云。所以秦舟答说随便转转,顺便问她怎么也在这儿吹风。
孟玄深深地凝望着一座墓碑说:“我来看看他们。”
几十位开山研究者深埋宕泉河畔,生前常驻,死后长眠,世世代代守护着莫高窟。
孟玄眼里挂着亮晶晶的东西。正是经历过现实的无奈也摇摆过,才深知当时的前辈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