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一共两小时不到,柏知望回到老家后正好吃午饭,帮着郭敏把老家院子修缮完,软装也做了简单更改。应母亲的强烈要求,他去花卉市场买了把山茶籽,尽管老板劝说山茶花可能会不适合这边的气候。
郭敏可不管,她种花种得乐此不疲,柏知望也只好随她去。
趁着她打理院子,柏知望跑到对面去串门。小镇上一条街基本都沾亲带故的,对面正好是柏知望远房亲戚,在医院上班,能帮着照看关注。
回来后,郭敏已经种完花正得意:“看见没?院子大屋也大,隔壁就是老朋友,夏天不热也不湿,花销还不到你那儿的一半,这不舒服吗?”
柏知望应和:“行,舒服,您这是想把我也拐回家?”
“拐你干嘛?”郭敏收起笑,盯着刚种下去的山茶,忽然有些走神,“你跟你爸爸,都在做很好很厉害的事儿。”
柏知望一怔,知道她这是在想老柏了。
老柏是个很会整活儿的人,以前经常在院子里教柏知望认星星认土壤,最后也不知道为啥儿子的兴趣就变成了修文物。如果老柏能活到现在,应该会是个风流幽默的小老头。
“妈,”柏知望替她掩土,帮忙擦去她脸上沾的灰,“你也一直在做很好很厉害的事儿。”
郭敏笑得很慈祥,“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一直很开心,开心就不会后悔。”
当晚柏知望睡在儿时的床上,能听见隔壁的狗在叫。
桌上摆着一堆老柏做的、曾被郭敏大骂“没用”的手工摆设。柏知望只承了一半老柏的浪漫基因大概,另一半清醒务实到令人痛苦,所以这些小手工最后都被他改造成能用的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