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苦笑,他也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陪柏知望睡过宿舍一米的床,住过三十平不到的小屋,守过四年异国的空房。小少爷为爱洗手做羹汤,光凭这份感天动地患难情也该白头到老。
可惜,昔日眷侣太习惯分别,却没能学会如何朝夕相处。共苦过的人同不了甘,说出去笑死谁。
秦舟苦笑道:“就是不合适吧。”
丁故跟着郁闷,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酒杯重重往玻璃桌上一放,“十多年了,到今天才不合适吗?这个岁数了还有看不开的,赶紧回家说点好话哄哄吧,别总大半夜折腾人。”
“不回,看着难受。”秦舟摸了把后脑勺,委屈不悦,“他今天搬家。”
丁故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替老同学又叫上一罐苏打水,小心翼翼推到他肘边。
说起来秦舟也挺狗的,把朋友喊出来借“酒”浇愁,结果自己尽喝小苏打,因为他是美研院文保组的成员,说是明天要加班经手一批等级很高的文物,怕酒精影响工作。
“怎么能闹成这样……”丁故叹口气,“虽然这段日子我确实觉得你们俩不太对劲,但真没想到能分。”
秦舟冷笑,伸出一根手指,“是啊,一年了。”
丁故无奈地看着他。
秦舟接着说:“这一年多我们好好谈心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秦舟嗤地又开一罐,沉沉地叹气说,“如果连玩笑时都不再快乐,那我们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丁故劝道:“可是大家都会经历这些,柴米油盐,打打闹闹,最后闹不动了,当亲人凑合着过,很正常吧?”
“不一样。”秦舟笃定地说。正是因为经历过最志趣相投的爱情,所以他才知道现在背道而驰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