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关心则乱,我现在大概就处于这种情况,跟床边上古着她还好说,现在一看不见了,心中就乱糟糟地烦躁了起来,生怕突然一个电话打给我的手机,听见什么“席老师去世了”的消息。想着想着,我脸色有点惨白,不行,得去看看 !
我实在放不下心,一个急刹车,掉头就往医院赶。一路上,我换了几个工商银行的取款机取了点钱,把车停到宣武医院住院部楼底下,我开门下车,急哄哄地奔去心 内监护■宣,按下了外侧墙壁上的电控门铃。音乐声起。不会儿工夫,值班医生开了门“你有什么事 ?”我道:“大夫,我想进去看看病人,席蔓莎,一区5床的。医生说话就要关门“病人没事,已经过探视时间了,明天再来
我急忙一脚卡主门“麻烦您了,通融一下,她情绪现在不好 i1我怕出事。”“我们有规定的,要是谁谁的家属都留着不走,会影响其他病人休息的。”医生顿了顿“看一会儿倒是可以,但也只能两三分钟
我定定神儿,左右看看没人后,就悄悄把医生拉了出来,在对方狐疑的视线下,我伸手摸进兜里,取出一个我在车上打好的牛皮纸信封,故意没封口,让里面厚厚一打五千元的钞票露出边缘,旋即快塞进他的手里。医生一怔,下意识地一堆辞“你这是干什么?”
“谢谢您了,病人情况特殊,真得有人陪着,您放心,我进去后小点儿声儿,肯定不影响其他病人休息。”我道:“您就多让我待俩小时,行不?”
医生为难地犹豫了一下,末了,收起信封道:“好吧,我跟护士打个招呼。”因为门关了,带我进去的时候,医生得输入密码才行。我特意将那六位数字记住,后而跟着他进了监护室,换上了鞋套,直奔5号床位。
离得老远,我就看见了她床柜上那盒冷冰冰的盒饭和米粥,好像一口都没动过。我皱眉一蹙,埋怨道:“怎么没吃饭?”
席蔓莎睁开眼,插着氧气管的她迷迷糊糊地看看我,软绵绵的嗓音毫无底气“你怎么又未了?”
我坐到床边“跟大夫说了说,他允许我多待几个小时,问你呢,怎么没吃饭?是不走动不了 ? 那我喂你?”
旁边走过来一个乡下青年,看样子是监护一区的护工,他道:“她好像没什么冒口,中 午饭就没好好吃,就咬了。花卷,吃了几根芹菜。
我有点着急了“那哪行啊,我 知道你烧没食欲,可填也得往肚子里填呀,不吃病怎么好?烧怎么退?”我不由分说地把床要起来了一些,呈四十五度角斜着,旋即扶着她的肩膀给她正 了正枕头“我给你把饭热热,你别睡了,睁眼待会儿,吃完再睡。”席蔓莎车静道:“你走吧,我没事。”
我没理她,端着盒饭和米粥找到了护士,她带我进了一屋,把饭送进微波炉里转了转。
热饭的时候,小护士小声儿道:“你是不是认识我们高医生啊?”她说的大概是刚才给我开门的那人,我哼哈应了两声。
小护士眨眨眼,嘻嘻笑着指了指5号床位“那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怪不得你这么 上心地照顾呢。”我敷衍了两声,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你可得好好劝劝你女朋友。”小护士话挺多“这两天我值夜班,夜里总听她一个人唉声叹气,有时候还蒙着被子偷偷哭,我跟她聊过一次,可她不怎么爱说话,情绪不高,好像挺悲观的。”原先在学校的席老师可走出了名的贫嘴,一件小事都能絮絮叨叨起来个没完呢,现在这样……“她哭号”护士的话让我心头紧了紧“谢谢提醒,多谢。”
热完了饭,我小心翼晏妯j端着回到一区,在席蔓莎旁边坐下,把粥往她嘴边上递了递“来,趁热喝点。”席蔓莎烦躁地闭上眼“我县没冒口,什么也咽不下。我柔声道:“那也得吃,来,张嘴,我喂你。”看着我送过来
粥勺,席老师紧紧闭上嘴,死活都不吃“别管我了,你走吧”我无奈放下粥碗,语重心长道:“老师,你别这样行不,只要你配合治疗,什么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