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喝完,脸红脖子粗的大叔晕晕乎乎地举起杯:“月娥 敢不敢你跟大叔干一杯?我就不信了,我喝了三十多年酒,还喝不过你一咋。女人家?来!”大叔和部月娥都各自喝了一斤出头,但邹姨的酒量岂是吹出来的?不但一点醉意都没有小而且别忘了,她下午吃饭之前还自斟自饮地喝了小一斤呢,
侃二己经连续喝了两斤多。与其他人酒量差距相当 “好啊,呵呵,我敬您部月娥网要端杯一饮而尽。荆涛却拦住了她。
他假么惺惺道:“大叔,月娥喝了不少了,别喝坏了胃,我替她跟您干了吧。
我把脸往下一拉,有点不高兴了,心说你算老几啊?我们一家子喝酒。有你屁事儿?
可偏偏,荆涛似乎在我离开的这一个月里帮过部家不少忙,无论部月娥也好,还是部家的亲戚也罢,都很给荆涛面子,他一说替邹月娥喝酒,大叔也不敬她了,转而跟荆涛喝起来。我冷冷看他一眼 这叫什么事儿啊?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月娥跟荆涛是男女朋友呢!
这份郁闷一直延续到了饭后。
大约七点钟不到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屋里只剩了个人。
荆涛没少喝酒,迷迷糊糊地坐在沙上喝着茶水,似乎是醉了七七八八,跟部奶奶几人聊了几句。他突然抬起腕子看看表,哟了一声:“都七点了,我得回北京了他眼神好像很清醒,但站起来的时候。腿脚却打了个晃荡,险些没站稳,“哎呦不行,今儿个喝得真有点多了,呼。
邹奶奶关切道:“你一个人开车来的吧?那怎么回去?酒后驾驶可不行”。
荆涛摇摇头:“就俩小时的车程,撑撑就过去了。”
部爷爷砸了下嘴,坚决道:“别,你还是跟家里住下吧,别路上出事。”
荆涛犹豫了片刻,“合适吗?”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孙子想赖在部娥家不走了,你醉了吗?我怎么看你挺清醒的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都不是外人。部奶奶拿起暖壶,给他把茶水蓄满,“上回我们家装修,那帮工程队的找麻烦还是你帮着给协调的。我们还没好好谢谢你呢。”想了想,邹奶奶愣了一下,看看脸色阴森的我,沉吟道:“吉祥,晚上你和顾靖睡二楼吧,让荆总睡你一楼的屋,待会儿记得收拾收拾
部吉祥应了一嗓子。
荆涛对他们笑笑:“不好意思,那就打扰了。” 我不客气地重重一哼。
郏奶奶瞅瞅我,抬头道:“顾靖,月娥。你俩跟我来一下
我眨眼看了下部姨。一定神,站起来跟着部奶奶走上楼,后面,部月娥和部爷爷也踩上了楼梯,二楼一拐弯。部奶奶带我进了第三个房间,推门进屋后,一指里面,“顾靖,晚上你就和吉祥睡这儿吧。”
我说了声好。然后巴巴看着她,知道部奶奶有话要说。
等部月娥和部爷爷也进了屋子后,部奶奶把门一关,正色地看着我道:“吉样不小了,他的事儿我们一家子头疼了好久,现在能跟小玲在一起。也算了了我们家一桩事小多谢你了,嗯,不过,这个买房子的钱。算我和我老头子管你借的。跟月娥没关系,以后要还钱,我们老两口还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我当然明白,部奶奶是说。这个情是她欠我的,而不是月娥欠我的。
汗,虽然有些不好听,但部话,似乎就是那种“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吧?
但我能说什么呀,忙表态道:“爸,妈,本来就是我对不起您家,现在家里经济上不宽裕,我拿点钱出来算什么啊,都是应该的,您要非说欠什么情还什么钱的话,那就真没什么意思了。”部奶奶八成是不想让我拿这一百六十万当借口要挟部姨,其实,这种事我也做不出来呀。
翘着二郎腿坐在墙角的部月娥眯着眼睛假寐,一语不。
听了我的话,部奶奶和部爷爷脸色温和了一些,看了女儿一下,部奶奶道:“你之前说的也对,你跟月娥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就算没缘分继续过日子,也没必要把关系闹得太僵,嗯。你这次的情我记下了,你伤害了我女儿的事儿,我和老头子也不追究你了,从此一笔勾销,咱们两家谁也不欠谁的了,对吧?。
想两清?
哪那么容易!
我马上正襟危坐道:“那耳不对,我欠月娥的,一辈子也还不清,这点钱哪弥补的了?”
部奶奶眼神一动,试探着开口道:“那”那你再补偿我们家点小钱,离婚的时候。月娥可什么都
“妈!”部月娥挂上了灿烂的笑容,“你给我留点脸行不?。
这个笑不是真的笑,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部姨生气了。
邹爷爷脸上也有点挂不住,瞪了老婆子一眼:“孩子们的事儿,你就别掺和了!
部奶奶不服气道:“月娥也老大不小了,难道你想她光棍一辈子啊?总得成个家吧?部月娥,你跟顾靖到底怎么着,你自己赶紧解决了。那荆涛”我不说你也明白。趁早把事儿说清楚,要不咱这个家还能消停的了?早晚有一天得打起来!到时候要闹得全村都知道了,你不要脸,我和你爸还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