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和几个美发厅的服务员吓了一跳:“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邹月娥不以为然地把袖子捋到胳膊肘位置,抬起手臂,将十根手指头插进我头发里,一点一点按摩着。
我无语地看看她:“你现在是老板,别闹了,没瞧人家直看你吗?”
邹月娥眯着眼睛不理我,仍旧很卖力气地给我做着头部按摩。
几分钟后,不少人都注意到了美发厅这边,一个个全有点发愣,似乎没明白堂堂贵族女人美容会所的大老板怎么突然给人洗上头发了。
邹月娥眼角一挑,对着那帮服务员道:“看什么看?忙自己的去!”
员工们作鸟兽散,不过工作的同时,却时不时地向我投来一注惊奇的目光。
“这人谁呀?邹老板干嘛给他洗头?”
“我怎么知道?”
发出议论的是几位客人,美发厅是透明玻璃做的隔断,外面可以看得很清楚。
我不太习惯被人关注的感觉,苦笑着一抬头:“行了,再洗头发就烂了。”
邹月娥手臂一停,“……那冲水吧。”她很体贴地扶着我到了里面,待我躺到椅子上,邹月娥就拧开热水器,哗啦啦给为我将头上的沫子冲干净,并用毛巾反反复复擦干我的头发,那一丝不苟的模样,还真像极了发廊里专业洗头的小工,只不过,这个小工太漂亮了一些,“……ok,走,我再带你到楼上看看。”
“这不好吧?不是男士止步吗?”
邹月娥横了我一眼:“自己家的店,还止步个啥?”说罢,俯身在我耳朵边玩笑道:“呵呵,别看那些个贵妇人表面端庄的很,其实骨子里一个比一个那啥,这些天,她们跟我聊起的话题,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恐怕就是没穿衣服被你瞧了见,人家心里还美滋滋的呢。”
我脸一热:“别瞎说,让人听见。”
“小惠。”邹月娥对着身后叫了一声:“你去三楼看看哪间香薰养生浴池没人,挂上牌子,再把我办公室柜子那瓶子拿来,然后跟楼道里等我。”
王慧脸上一惊,“老板,你要带这位先生上去!?”
邹月娥眼角一眯:“有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王慧红扑扑着小脸,赶忙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邹月娥泛起笑意,把我坐的转移推到镜子前,也不避讳众人的目光,拿起梳子暧昧地帮我拢着头发,“小惠这孩子还不错,勤快,懂事,不过没有其他服务员世故,人太单纯了。”
我不禁撇撇嘴:“单纯不好吗?非得油头滑脑的才对?”
邹月娥道:“圆滑些的人总比单纯的人更能适应社会。”
这话我很不爱听,“单纯有单纯的活法,圆滑有圆滑的活法,我就单纯,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你别老把你那一套往别人身上砸。”
“你单纯?”邹月娥噗嗤一笑,手指头在我几缕头发上绕了绕:“你那是傻,一千万的美容院说送就送,一百万的宝马说给就给,最后还把自己弄得身无分文了,世界上还有比你再傻的家伙吗?你给我找出一个来?”
“我傻?那你还喜欢我?”
邹月娥扇了扇睫毛儿:“……我就喜欢傻子,喜欢单纯的小傻子。”
“老板,好了。”身后传来王慧低低的嗓音。
邹月娥一点头,伸手接过王慧递来的裹着报纸的瓶子,也不知是什么。
顶着所有人错愕的目光,我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与邹月娥一起迈上了走廊楼梯。
“那是男的吧?他怎么上楼了?”
“没看邹老板招呼着呢么,估计是大人物。”
听着后面的话语,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特权阶级了?这样打破规矩,应该或多或少对美容院的生意有一丝影响吧?然而转念一想,我又抛下了这个想法,管他那个呢,活着嘛,自己痛快就行了,就算因此影响了营业额,那点钱也算不了什么。不得不说,从杨村捡了一条命回来,很多事情我都看开了许多。
三楼的拐角时,我特意瞥了眼走廊,结果除了几个恭恭敬敬立在那里的服务生,也没看到有人。
王慧带我们到了一间屋门口,拧开门,对里面的两个女服务生点点头。
王慧估计是没跟她们打招呼,看到我后,拿着毛巾要走上来的俩姑娘顿时呆住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王慧也有点尴尬,等我和邹月娥进屋后,她反手关好门,询问道:“老板,让她们给这位先生擦背?”
两个姑娘脸腾了一下红透了,其中一个眼睛还红了,好像要哭似的。
我一翻白眼,拍了邹月娥大胯一把。邹姨呵呵笑了笑:“瞧给你俩吓得,至于么?你们就是想给他搓背,我还不干呢。”她亲昵地挽住了我的手,对着他们摆了摆:“好了好了,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二人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气,得了圣旨似的,赶快开门跑了。
王慧留了一步,脸红着看了我们一眼,“……那我在外面守着?”
邹月娥嗯了一声,“客人要是问起来,就说今儿这池子暂时停了,机灵着点。”
屋子不大,但气氛很浓。周围一圈是毛巾、架子等等物品,正中央是石头围住的浴池,满满当当的玫瑰花瓣扶在水面,荡漾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儿,正是我艹刀设计的香薰养生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