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老板脸色不太好看,嘴角抽动了几下,举牌的同时闭上了眼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字:“一百三十万!”
“噢……一百三十万了……一百三十万元……”
几秒钟的犹豫后,拿着电话的衬衫男子再次坚定地举起了牌子:“……一百三十五万!”
深圳老板吐了口气,摇摇头,没再吱声。
我觉着自己的神经已然被那些天文数字弄得有点麻木了,只是呆呆地眨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场安静得可怕,仿佛只能听到众人咕噜咕噜咽吐沫的声音。
“116号的一百三十五万元……一百三十五万元一次……没有竞争者了吗……一百三十五万元……一百三十五万元两次……一百三十五万元……”拍卖师目光绕场一周,咚地一声落下了手里的小锤:“一百三十五万元三次!成交,让我们恭喜116号。”
听闻这一最终拍价后,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人均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百三十五万啊!足足比市场估价高出了一百万元!
天价!绝对的天价!
从北京嘉里中心饭店走出来,头顶已换成黑压压的夜空,月儿弯弯,星儿闪闪。
与晏婉如和柳老师告了别,我强迫自己不去瞎想,穿过酒店前的露天停车场,往对面的公交车站走去。还没过马路,却碰见了路边伸手打车的胖老板和瘦高个儿,虽说我俩因为罐子的事情生出了些芥蒂,但脸对脸地撞到了,不打声招呼实在说不过去,毕竟,北京人是最讲面子的,点点头,笑了笑,我才与他们擦肩而过。
身后传来他俩细微的说话声,隐约能听到些。
“这谁呀?刚刚还看晏婉如与他挺熟呢,亲戚?”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那孩子可没有晏婉如的眼力,上回不但拿了个假磁州窑糊弄我,还从我那儿花大价钱收去了一件元青花罐仿品,晏老师劝他都不听,呵呵,六万块的假玩意儿啊,死活非要买,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嘿嘿,你也够黑的,一个破罐子而已,倒手就翻个几倍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