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直达北三环的公共汽车缓缓进站,我扶着席老师的后背上了略显拥挤的车,分别在左右两侧的打卡机刷了两次公交卡后,便想找人给她让个座。可这时,汽车驶离站台,惯性使然下,无法扶把手的席老师瞬间失去了重心,惊呼一声,一个踉跄往旁侧撞去。我着实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拦腰揽住了她的雨衣,然而雨衣太肥,晃动空间太大,她身体仍在原地摆来摆去。
男女有别,我不好意思抱住她,又不能去扶她有伤的肩膀和手臂,只得拿自己的肩稍稍顶住她后背,左手一环。
要了亲命了!
从后面,我瞧见席老师的脖子已被红霞染了个透,躲躲闪闪地用眼角余光瞥瞥我这边,神色之中,既羞恼又尴尬。
马路前面似是在堵车,走走停停,晃晃荡荡。
我就尽力用手控制着她身体的重心,时而抓着腰带向左用力,时而扯着腰带向够使劲儿。
席蔓莎羞赧回头:“你,你,你能不能……”
我也是有苦难言,极力调整了一下自己色色的歪脑筋,趁着公交车停在一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大声在车厢里道:“劳烦哪位给让个座行吗?我老师俩手骨折了,扶不住把手。”
一个中年上班族夹着皮包站起来,“……来,坐我这儿吧。”
“谢谢。”
“多谢您。”
等席蔓莎坐稳在位子上,呼,我俩不约而同地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