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插话,而是把专注的目光放在那些稀巴烂的古玩藏品上,边回忆,边对号入座般地挨个确认了一遍。
蒋父习惯性地揉揉翡翠挂件,看了旁边一眼:“你觉得呢?”
席老师早就没了主见,“我听姐夫的。”
蒋父又和他那个玩收藏的朋友悄悄说了几句,末了,他从包里拿出支票本,准备签字。
席蔓莎神情憔悴道:“钱我会慢慢还你的。”
“还什么还呀!”蒋妍拉着她没受伤的手玩笑道:“我爸刚挣了一笔大钱,正好让他出出血!”
本来,事情到这里已经可以了结了,称不上皆大欢喜,但也不至于让席老师倾家荡产。
然而,席蔓莎那无助的表情却让我仿佛看到了前次邹姨被冤枉后委屈的身影,邹奶奶皮带落到她身上的画面历历在目,人善被人欺,没由来的,我心底掀起一股怒意,抽回留在古玩碎片上的视线,伸手拦了下要写纸票的蒋父,“蒋叔叔,您稍等。”
蒋父和席蔓莎等人均狐疑地看看我。
我理了理心思,定神瞧了那个叫石岩的文物专家一眼:“您确定,地上的玩意儿大部分都是真品?”
石岩没说话,戴老板一下子怒了:“你小子什么意思啊!刚刚踹我店玻璃那脚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蹬鼻子上脸是不?你还以为那些是假的?操!信不信我不同意私了了!让你老师原价赔偿啊!”
橘子跟后面拉了我一把:“这都完事儿了,你又瞎凑什么热闹?”
大贾小贾和沈子安也皱起了眉头,似是对我的插话颇有意见。
我旁若无人地继续问道:“您真的确定,这些都是真品?”
“你的意思是……”石岩拧着眉毛道:“我看走了眼?它们都是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