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叫的?”席蔓莎有点不敢相信:“刚刚跟马路都能听到?声音太大了吧?”
我解释道:“这鸟是凤头鹦鹉里音量最大的,怎么形容呢,嗯,与黑背的嗓门相仿吧。”
她看我一眼:“你认识?这是什么鸟?”
“是印尼那边的品种,鲑冠凤头鹦鹉,大型观赏鸟,俗称红葵。”突然,我眉头蹙蹙,抬手指着树杈:“您快看,它脚上有绳,挂在树上了。”
红葵细细的脚腕上绑着一根绳子,顺着绳尾向源头寻去,一根插在繁密枝叶里的木棍进入了我的视线,木棍是草花梨的,不值钱,许是该鸟主人遛鸟的工具,由于一个不小心,让红葵拖着小木棍飞走了,要知道,这种大型鸟的力气可不是普通家养小鹦鹉能比拟的。
现在的情况是,红葵脚下的绳子和棍子被绕在了树杈上,无法脱身。
红葵可能才发现它危险的处境,扑腾两下翅膀,没飞起来,又扑腾两下,还是不行。
它慌张地嘎叫一声,似是在寻求帮助。
“哎呀!它!它缠住了!”席老师好像比它还着急,站在树下瞎指挥:“小东西!你往前飞下去!在飞上来一圈!绳子绕在树上了!得逆时针转一圈才能解开!快点呀!快飞!往前!”
我叫住了她:“鸟不是人,脑子没那么聪明。”
席老师急得直跺脚:“那!那怎么办!多可怜的小家伙啊!”她倒是挺有爱心的。
我把手机和钱包都掏出来塞进她放高三书本的塑料袋中,搓搓手:“我去试试。”
杨树干不是很粗,我用手扒在树上紧了紧,向上一跃,腾空把手锁住,鞋子也尽量卡在树干突起的鬼脸上,膝盖用力夹着,一点点费劲朝上攀爬。我不是个爱运动的人,难免有点吃力,但经过几分钟的努力,好歹也上去了些。
“赶紧救它啊!”席老师在底下指手画脚:“就你旁边那叉子!快爬过去!”
我汗,您以为我是猴子啊,那树枝经得住我体重吗?
我摸摸红葵所在的那根粗树杈,考虑片刻,伸手从杨树上掰下一支细叉子,然而,还没等我去尝试解绳,单手抱着杨树的我便猛然下沉,吱溜一下从树上滑了下来,亏得不高,我才没有伤到脚,“不行,单手固定不住。”
席老师两只拳头相互攥来攥去,“你快想想办法啊!”
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
红葵奋力想挣脱束缚,但脚下一松,却是从树杈上掉下,倒挂金钟般地被绳子悬在半空。它拼命挥舞着翅膀,也无力回天,只是在离地面不高不矮的位置左右摇摆,命悬一线。
席蔓莎脸都白了,从我手里抢过捋掉树叶的杨树枝,惦着脚尖试图去够。
我则小跑进了附近的民房,挨家挨户敲门,想借一把椅子,最好是桌子。
但这边住户本就不多了,好不容易寻见家给开门的,听到我借东西的请求,那中年妇女又摇头把门关上了。
无奈,我重新跑到了杨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