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珉鸥就坐在我们对面,闻言从手机里抬起头,轻浅地笑了笑道:“客气了。”
好像生成了条件反射,我霎时就跟手被刀割了一样,连忙从沈小石手里挣出来,挪着椅子拉开一大段距离。
沈小石沉浸在自己情绪里,也没有在意,吴伊却忽然爆出一连串的咳嗽,将头扭到一边,耳朵都咳红了。
“吴律师你没事吧?”沈小石见他咳得厉害,出言关心道。
吴伊没回头,抬起手摆了摆,示意自己无事。
休庭结束,众人依照顺序再次入席。
结案陈词控辩双方都要说过一轮,这是最后争取陪审团信任的机会,可以说至关重要。
我第一次旁听到这一环节,比起严肃的审判程序,这一环节更像是控辩双方对自己演讲功力的展示。
条理分明,通俗易懂,还要扣人心弦。
“我是个孤儿,三岁时,我被我的养父母收养。”盛珉鸥手里旋着一支笔,在庭上开阔处缓慢踱步,“在我十四岁时,我的养父出车祸去世了。他被一辆货车从后面辗轧,送到医院后,医生看过他的伤口,直接又将床单盖了回去,表示已经没有实施任何抢救的必要。我弟弟那天哭得很惨,我从没见他哭成那样。”
他停顿片刻,接着道:“质疑姚女士为什么不离开她的丈夫,为什么当时不报警,就像质疑我的养父为什么当初不躲开那辆车一样。”
“他难道听不到汽车驶来的声音吗?”
“她难道看不出对方已经喝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