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壮瞪大眼,伸出五指惊呼道:“五,五个?”
点点头,我道:“明天还有五个。”
易大壮一下子瘫到沙发上,四肢舒展,两眼无神,像条风干的咸鱼。
“你这是要榨干我啊。我不管,你之后必须要请我吃顿好的,不然对不起我的辛勤付出。”
整整两天,我和易大壮窝在狭小的出租房内,接待了一个又一个安起保险员。
同样的位置,不一样的年龄,不一样的性别,不一样的穿着。十名保险员每个都是从业五年以上人员,聊起投保内容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变着法儿让你往上加保费,将你忽悠得晕头转向,再问你有没有什么疑问。
易大壮道:“这个……第三方责任险,就是说我撞了人,你们公司就能替我赔钱是吧?”
十名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穿着的保险员,坐在同样的位置,面色带着同样职业性的笑容,给出同样的答案:“是的。”
保险员将合同递给易大壮,让他过一遍条款,没问题便可签约。易大壮十次都以看不清条款为由,只翻了一页便还给保险员,十位保险员里,只有两位提到有免责条款,但也只是让他“最好看一下”,并未做强制要求,更未同他详细说明。
这些保险员也都是人精,知道明说“超载不赔”这生意注定是做不成的,就尽可能含糊其辞。若到时候真的出了事故,反正白纸黑字合同都签了,一切以合同条款为主,没视频没录音的,谁又能说是他们的错呢。
让易大壮帮我剪好视频,我又连夜写了一份长达八千字的长信,赶在杨女士案第二次开庭当日打印出来,连着那支存有视频的闪存盘一起,匆匆赶往法院。
因为怕赶不上,我在路上给盛珉鸥打去电话,问他是否已经到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