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天道路湿滑,车很难叫,我们家附近那条路又比较偏,盛珉鸥在路边站了会儿,见没车来,只好往前面路口碰碰运气。
“哥……我胃疼……”我缩在他背上,带毛边的羽绒帽遮住头脸,形成一个十分安全又温暖的狭小空间。
盛珉鸥可能被我帽子上的毛毛弄得有些痒,偏了偏头。
“到医院就不疼了。”
对我絮絮叨叨、翻来覆去的那两句撒娇,他总是采取无视的态度,但有时被问得烦了,也会选择回我一下。
雪下得好大,成片落在他的发顶,甚至落在他浓黑的睫毛上。他一眨眼,又都融化成水沿着眼角滑落,和鬓边的汗水混做一块。
我替他用手背擦了擦,忍不住问:“……哥,我会不会死?”
平时我其实不是那么怕死的人,但可能那会儿年纪小又因为生病十分虚弱,总是会想的比较多,也显得很莫名其妙。
盛珉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在雪地上,不时观察来往有没有空车经过。
“哥,我难受……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盛珉鸥将我往上托了托,气息不稳道:“不会。” 每说一个字,他嘴里就会冒出一股白雾。
远处有一辆亮着绿牌的车缓缓驶来,盛珉鸥忙上前招手,我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
出租车停靠过来,盛珉鸥将后车门打开,随后放我下地,按着我的帽子将我塞进了车里。
“你这……讨厌,怎么可能……说……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