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坛子上最后那点余温已经消失,盛珉鸥曾说过,黑是生命的终曲。不是,黑不是它的终曲,冷才是。
太冷了。
我将椅背调下,闭上眼:“等到了墓园叫我。”
魏狮开车抵达墓园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本想陪我一道进去,我谢绝了。
“不用陪,我都多大人了,这点事还办不成吗?”
魏狮把着车门,表情并没有轻松多少:“阿枫……”
“真的不用。”他话还没说完,我再次拒绝。
他见实在劝不动我,只得妥协。
“那你自己当心些。”
墓园工作人员带着梯子与工具,为我打开了我爸那个壁龛,将我妈的骨灰坛放了进去。
从此他们夫妻终于可以团聚,一起数落我这个不孝子了。
朝壁龛拜了三拜,我没有多做停留,谢过工作人员,独自往停车场走去。
魏狮见我这样快回来,还有些惊讶:“弄完了?”
“完了。”
魏狮发动车子,用一种十分刻意的轻快语调道:“走,三哥请你吃饭去。”
从方才开始,我身上就一阵阵发冷,头也很胀,像是有些发烧。
下午往池子里那一跳,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我妈就醒了,之后一直忙到现在没歇过。身上的衣服被寒风一吹,又被体温一捂,虽说干的差不多了,但鞋里还是湿的,一双脚仿佛泡在雪水里,怎么也暖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