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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揭穿他,可现在我已长大。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哪怕是一张薄得透光的纸,聊胜于无地遮着,也总比直面丑陋的真相强。

他转身按下电梯键,不是很走心地跟我道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动作间刮起微弱的气流,一道冷冽的香氛扑面而来,皮革混合着檀木的气息,瞬间霸道地占满我整个鼻腔。

“你就没什么话和我说吗?”

他偏过脸,视线轻慢地落到我脸上,又轻慢地挪开,停留不过两秒。电梯来了,他一言不发迈进去,好似将我的问话自动忽略了。

我错愕片刻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没有”的意思吧。

注视着他走进电梯,在这一方狭小无人的空间内,他像是终于不用再维持人前的假面,露出了些许本性。

紧蹙的眉眼舒展开来,他半垂着眸,显出一副傲慢至极的样子。任何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会说话的猪猡,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句交谈,都已是最大的恩赐。

刚才天知道他是怎么忍着作呕和我说话的,那对他一定很难。

一手果篮一手煎饼馃子,我晃荡着回到病房。

“你就去热了个早饭,怎么还拎了只果篮回来?”我妈停下与护工的交流,拧着眉略带疑惑地问我。

我将那果篮放到床头柜上,捡了看起来十分可口的香梨出来,打算洗洗尝一尝。

“盛珉鸥刚刚来过……”

我话还没说完,除了我手上那只香梨,果篮里其余水果无一幸免,被我妈一把掀到地上,动作快到都能用“迅猛”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