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也就是脖颈处少了些衣衬,更觉好看了。尤其是偶尔风拂过,可见裙下凝脂玉.腿,当真赏心悦目。

荣婳闻言,抬头看了看江淮,他穿戴已和平时没有不同,若是他陪自己一起也就罢了,只让自己这样不规矩的穿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念及此,荣婳看向他的眼睛,正色道:“你也脱了去!”

江淮闻言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才一晚上,他夫人已经这么能耐了?

荣婳从他诧异的神色里,读出了他古怪的意味,脸一下煞红,急道:“我的意思是你陪我!”

说着,荣婳还是觉得不对,拉了他的中衣盖在脸上,躺了下去,找补道:“算了你爱换不换。”

江淮失笑,伸手扯下她盖在脸上的中衣:“他们已经收衣服去洗了,晚上应该就能晾干送过来。我这换来换去的麻烦,而且……”

见他欲言又止,荣婳问道:“而且什么?”

江淮将她揽了过来:“指不定都坚持不到晚上更衣。”

说罢,不等荣婳反应,江淮抱了她起来:“带你去看我的藏画。”

进了他藏画的房间,取了画册给她,荣婳方才知道,唐寅还画过些什么,当真是大开眼界。于是这个下午,在满桌凌乱的画册里,便恍若画中人。而她外头只套着雀翎裙,竟是更方便了他。

二人在山庄休息了三个晚上,第四天午后,待荣婳身子缓过来些,方才一同返回润州。

自小夫人二人去了山庄,陆湛和江氏便在老宅里准备过日子摆宴的事,见他们一去三四天不回来,陆湛不由道:“淮儿真是不着家习惯了啊。”

江氏闻言笑,理解陆湛,毕竟那么些年没见儿子,便宽慰他道:“新婚小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一去这么几天,指不定能给你揣个孙儿回来,由着他们去吧,以后能见着的日子还多呢。”

听江氏这么说,陆湛心情好了不少,甚至有些期待当祖父。便专心和江氏操持起宴会的事。

当晚荣婳和江淮回来,在山庄呆了几天,荣婳基本已经不难受了,二人回家后,便和陆湛江氏一起,准备婚宴,并给自己家里人整理院落,和江淮边玩儿边忙,居然也很开心。

两天后,荣家举家到润州,荣婳、江淮并陆湛、江氏,早已等在码头,船到,两位长辈就先迎了上去。

因着荣廷仙夫妇年纪大,陆湛和江氏先上前行礼:“见过亲家公、亲家母。”

魏氏扶了江氏的手起来,笑道:“都是一家人了,这么见外做什么?”

江氏不好意思的笑笑,之前见面还叫魏姨的人,一下就成平辈了,还颇有些不适应,笑意格外讨巧。

江淮叫来给荣廷仙准备的轿辇,扶了他上去,一行人便往家而去。

荣廷仙和魏氏毕竟年龄大了,一路走来,颇有些乏累,回去后便准备先歇歇,魏氏看了看江氏和自己儿媳妇齐氏,对她们道:“我们俩就先歇着了,你们年轻人去聊吧。”

江氏道:“成,那亲家母你先歇着,晚饭时再着人来请你们,晚上准备了船宴,咱们去江上。”

魏氏和荣廷仙应下,回了房。

两位长辈走了,陆湛伸手搭上荣陵肩头:“国公爷,去喝两杯啊。”

荣陵应下:“走!”然后把抱了一路的小孙子,交还给了荣峥夫妻俩。

江氏常年做生意,是花繁人,虽然和齐氏第一次见面,但顺手便搀了她的手臂,拉着她起了话头聊起来。

荣忆跳到荣婳身边,哭唧唧道:“姑姑你成亲后我好无聊啊。”

一旁的荣峥把小儿子抗上肩头,笑道:“那就去求你姑父啊,让他在族里给你挑个好姑娘。”

“这个可以!”荣忆绕到江淮身边,理直气壮道:“姑父,做媒!”

江淮摇摇头道:“我族里怕是不行,再结亲辈分儿彻底没法儿排了。”族里的适龄姑娘都和荣婳差不多大,基本叫他哥,嫁给荣忆那又不得跟着叫姑父,彻底乱七八糟。

荣忆闻言叹道:“早知道之前听话成亲了,现在姑姑比我小,都嫁人了。你们知道我这段时间在家里多惨吗?”

荣婳看过去,好奇道:“多惨?”

荣忆两眼瞪着天:“祖父祖母成天在院里逗鸟,爹娘则在一块玩儿哥哥的儿子,哥哥嫂嫂一块忙活生意,只有我!只有我没人理!”

前面的江氏听闻此言,转头看了看荣忆,忽然道:“我知道几个商家的姑娘,得体又聪明,可能合适。”

荣忆两手一拍,一副得遇知己的样儿,追上去,搀到江氏另一边,道:“姨祖母,我信你眼光!”

“哎哟……”一听这么大个少年管自己叫祖母,江氏一时心虚又不适应,转头看向齐氏:“国公夫人的小儿子吗?”她是真不好意思和荣陵夫妇差辈儿的叫。

齐氏点点头:“正是呢。”

齐氏对荣忆道:“找你姑姑姑父玩儿去。”

荣忆小声儿应下,又跑了回去。荣忆走后,齐氏和江氏接着聊起了方才关于丝绸的话题。

下午,除了荣廷仙和魏氏没出来,剩下一群人,在院中水榭里喝酒玩行酒令,好不热闹。

而齐氏和江氏,边聊边玩儿间,基本就把两家合作的事儿谈妥了。江氏万分的开心,这打今儿起,和荣家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往后这大越朝大半的财富,怕是都归他们两家所有,心情大好!

当天晚上,夜幕初上,一行人去接了荣廷仙和魏氏出来,一同去江上画舫,赏江景,品夜宴。

第二日,江氏广发请帖,第三日,荣婳和江淮在江南的婚宴,正式摆了起来。

唯一的儿子成亲,江氏旁系又大,再兼多年来合作的商户官家也多,这一宴,足足摆了三天,荣婳和江淮重新换了新人的衣服,这三天脸都差点儿笑僵。

至于江淮家那些旁系的亲戚,荣婳是一个没记住。太多了,和他们荣家这种河东道独门独户的土皇帝起家的相比,整个江氏真的盘根错节,分工明晰,规矩严明。

三天后,婚宴散去,江氏收拾完残局,便开始筹备起带亲家一家游江南的事,整整一个夏季的行程,都被江氏安排的满满当当。多少年没离开过京城的荣廷仙,心情眼可见的愈发开阔了起来。

江淮和荣婳陪着一起玩儿了一个多月,等江淮婚假快到期的时候,二人便独自返程回京,至于荣家其他人,全部留在江南,继续跟着江氏游玩儿,荣陵和陆湛多年生死之交,早就与亲兄弟无异,呆在江南毫无陌生的感觉,反倒是有朋友在身边,更开心了呢。

江淮走之前江氏千叮咛万嘱咐,回京就让他请辞,然后再带着绒绒回江南,江淮无奈,只得应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京里传来消息,铸剑图谱现身西南,已在当地民间广为流传,太子急着派人去找,可等找到的时候,基本已经被传抄开,不出几个月的功夫,大越朝遍地都是。

至此,铸剑图谱再与荣家无关,与皇家而言,对荣家也再无忌惮,有钱有能力,并且对国忠诚,于朝廷而言是不可多的一把好剑,对荣家只有礼遇,甚至对于荣陵作为镇国公游历在外,久不上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荣婳和江淮回京后,江淮便依照母亲所言,以孝道之名,向太子提了请辞。太子自是一万个不愿,有才有财,这么好一个左膀右臂,他怎么可能放过?

但江淮言及母亲以性命相胁,孝道为大,太子也不得不同意。只是他当真不愿就这么放了江淮,便依照他之前的功绩,给了一个淮南侯,并给荣婳正二品诰命,许他可以像镇国公一样随意,但有召,必回。

于是,江淮正二品进去,带着淮南侯出来。满心里都是叹慨太子算盘打的精明,给他一个爵位,他就是朝廷的人,一旦国家有事,就得和荣家一样,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

一个爵位,换一个移动的金库,论做生意,还是皇家能耐。

江淮刚出宫门,就见自己的马匹旁,多了辆江府字样的马车。他唇边挂上笑意,走上前上了车,正见荣婳坐在车中。

荣婳见他进来,伸手扯过他深紫色的官服,贴进他怀里,手攀上他的脖颈,问道:“我来接你,开不开心?”

江淮重重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开心!”

说着,江淮将手里的封旨递给她:“正二品诰命夫人。”

荣婳愣了下,接过封旨:“你不是请辞了吗?”

江淮道:“辞是辞了,但又给了个淮南侯,明日早朝会宣读。”

荣婳看向他,喜道:“那以后就是侯爷了?”

江淮笑:“有个爵位也好,日后做什么都方便些。”

江淮伸手握了荣婳的手,拉到唇边亲亲,问道:“事情都已办完,我是自由身了,以后都是你的,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这话听着倒像是刚才进宫去赎身了一样。”荣婳打趣了下,紧着道:“我们先在京城待一阵子,你不是给我买地了吗?先给我找匠人,我把想法都给他们说了,让他们修着,我们再去挑地方。”

江淮知道荣婳惦记千岁湖那块地很久了,便应下:“也好。那就听你的,先在京城呆着。”

荣婳抱住江淮手臂,枕上他的肩头,一时心间满是甜意。

接下来的日子,江淮找人能工巧匠,又定了吉日,千岁湖荣婳心目中想了许久的宅子便开始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