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俩人心间这才涌上罚跪的悲伤,荣婳活动着膝盖,嘟嘟囔囔抱怨道:“肯定是你哥给我爹说了什么,不然不能真的罚,你哥也真是,这么点儿小事,还不是我俩错了的情况下,居然这么上纲上线的。”

荣忆将祠堂里几个蒲团全部拼在一起,而后附和道:“我瞧着我哥就是这个镇边候当得太入戏了,一点儿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拼好后,荣忆指一指地上的蒲团,说道:“背靠背,挤着睡。”

别人家男女七岁不同席,但他和荣婳不同。

虽然他和荣婳同岁,可这是他亲姑姑,是他长辈,又一起玩儿大,一些特别的时候,也不太管什么男女之防,比如现在。

荣婳打了个哈欠,点点头侧身躺了下去,荣忆也挤着靠过去。不多时,姑侄俩就这般背靠背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荣婳迷迷糊糊间,忽听有人唤她:“醒醒,绒绒,醒醒。”

谁叫她?荣婳硬将沉重的眼皮撑开,荣廷仙略带担忧又慈爱的面容映入眼帘,“爹?”

荣婳坐起身来,四处看了看,忽觉天色朦胧,尚未大亮。

荣忆听到动静也醒了坐起来,边揉着眼睛,边嘟囔道:“祖父,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荣廷仙无奈道:“本想着这次让你俩长长教训,就不管你们了。怎知昨晚得知忆儿被罚三天,实在心疼。这三天要真跪下去,怕不是得坏了胃。”

荣婳和荣忆闻言,忙起身围去了荣廷仙身旁,一人一句的挨个诉可怜,边诉边还捧,哄得荣廷仙笑意盈盈。

待姑侄二人消停下来,荣廷仙方道:“趁天还没亮,你俩离府吧,去长乐坊的宅子里住几天,第三天晚上再回来,你娘和哥哥那边,我会拖着不让来祠堂。”

姑侄二人听明白了,是要棒他们瞒天过海呢。而且这几天应当过得极是自由,她还可以趁机好好了解下那位状元。

二人心头一喜,连连道谢,荣廷仙却板起脸来,认真道:“听你大侄子和你哥哥的话,日后断不可再这般张扬妄为,若再有下次,关你们十天半个月我都不管。”

二人喜滋滋的应下,各种保证说了一大堆,然后趁着天没亮,一同从后门溜出了荣府,坐上马车,往长乐坊的宅子里而去。

长乐坊的宅子,是荣陵获封镇边候前,荣家在京里住得地方。荣廷仙念旧,即便现在已经不住了,但是此处一直也没被荒废,一应所需齐全,也有下人伺候。

进了宅子,二人先让厨房准备了丰盛的早茶,吃饱喝足后各自去沐浴更衣。

沐浴后,荣婳换了身枣红色胡袖圆领的男装,大越民风开放,女子着男装已成风尚。

她身着男装,手打折扇,一手背于身后,抬头挺胸走出房门的样子,愈发显得容貌艳丽,朝气蓬勃。

荣婳和荣忆一同出门,走上街道,往江淮所住的永仁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