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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王看着邓怀柔,淡淡地道:“昔日三江源南麓公设下陷阱我尚且单人赴会,现在南麓公已是丧家的野犬,侍卫都无一个,我又有何可惧。”

邓怀柔知道自己两人间实在是仇深似海,骁王固然恨自己屡次三番对付他和飞燕,自己也何尝不因为骁王和飞燕破坏了自己几十年辛苦造就的局面而恨之入骨。他在洞口乍见骁王时心神恍惚,刚才一番做作和说话不过是稳稳心神罢了。

他对着卫宣氏低声道:“我和他动手时,你便趁机离开,到我们之前商定的据点隐藏起来。我若脱身,自会寻你。”

有道是患难见真情,虽然这夫妻皆是满腹的心思算计,那邓怀柔更是杀人如麻,可是此等危急时刻,他还是先想着卫氏安慰,这不能不让卫宣氏硬冷的心肠为之一动,便是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眼圈发红地看着他,却是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邓怀柔轻轻将她一推,神手拔剑,猛然转身冲向骁王,举剑向他刺去。骁王抬手出剑用力架住,当的一声,将邓怀柔连人带剑推了回去,然后冲上去,两人站在一处。

卫宣氏看了眼斗在一起的两人,一咬牙,低头向山下跑去。骁王却是望也不望向她一眼,只与邓怀柔死斗。

邓怀柔终究强弩之末,不及骁王勇武,接上一剑就被震得退后一步,连接几剑后后就手臂酸软,手掌发麻。

骁王试出邓怀柔实力后,开始发力,猛的一剑将邓怀柔宝剑磕飞,然后穿心一剑刺进了邓怀柔的胸膛。

卫宣氏跑了一会,突然听到邓怀柔的一声惨呼,她猛然回头,正看到骁王将邓怀柔踹倒在地,从他胸前将剑拔出。那一刻,想到几十年来两人经历的无数风浪,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倒是一旁的侍女鸣蝉手脚利索,一看骁王的侍卫追赶过来,便是拉起了卫宣氏,飞身跃下山涧,竟是替邓公殉节一般,消失在山脚的的云雾里,再不知生死。

此战南麓公在淮南的势力彻底覆灭。皇上对于骁王的平叛大加褒赏,并下诏书历数南麓公的种种罪状,昭告天下。

同时命骁王统领精兵戍边北疆,为北地的百姓平去战火的纷扰。诏书一下,便是动身之时。

本来应该准备调任的事宜,,但是因着乐平进入了备产的缘故,一时间倒是不适宜挪动,骁王便是借口着交接,请奏皇上暂缓几个月,清理干净邓氏余孽。

这个借口甚好,霍允听说邓怀柔已经被处死便是龙心大悦,倒是对二皇子的请求一一都允了。只要平了淮南的心腹大患,那漠北的平定也是指日可待。

但是剪灭邓怀柔一党毕竟是震动朝野的大事,骁王要先进京述职,府内的诸事暂且交给飞燕处理,然后他带人携了邓怀柔的首级匆忙上京去了。

飞燕倒是也没有什么可张罗的,魏总管是个能干的,府里的大事小情想得都很周到,只是单单有一样——府里的大小人等不可随意出府,若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是要到飞燕那里去领腰牌。

毕竟邓氏刚刚清缴完毕,南麓公在淮南盘踞了这么多年,党羽众多,如今虽然一朝沉船却怕是有漏网之鱼携私报复,所以出府的一干人等也是要挨个严查。

只是这样一来,乐平却是失了自由,心内顿时有些不痛快。她一向是浪荡惯了的,以前那高高的宫门都没有拦住她及时行乐,如今却被小小的王府院墙挡住了心内实在是不快。便是见天的叹气,觉得自己这时憋闷得快要死了。

可是几次同飞燕闹,却都是如同铁拳打在了棉花上,这个二哥的小侧妃,看似柔柔弱弱的,其实是极不好说话的,偏巧自己也不知被她罩了什么命门,总是被她饶得忘了初衷,败兴而归。

这日晨起醒来,她先是懒洋洋地看了一会头顶的绣花幔帐,又低头飘了一眼自己渐渐涨大的肚子,只觉得里面似乎是有着什么在拼命地踹着自己,那一下下蠕动的是个讨债的孽障,前世的对头……不由得又是长叹了口气,调转目光望着自己舒展长指上剥落了的点点蔻丹,此处没有青年才俊得趣儿的公子,倒是倦怠了装扮。

百般聊赖时,她倒是想起了自己的那些个情人,一个个的都是初时甚是得趣,可是时间长了都是一个模样,眼角眉梢里溢满了谄媚,只恨不得跪在她的脚下,便是再懒得去望上一眼,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王玉朗。

若说有男人竟敢将堂堂的大齐长公主不摆在心坎上,便是只有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了。

想当初父王指婚的时候,那王玉朗虽然是面色如月,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但是与她想象中风花雪月的得情入趣的公子还是相差甚远,加上又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真是让人倒尽了胃口。

果然成亲后便是木头一块,竟是成亲了这么久,一起眠宿的日子竟然是连十根手指都是没有数满过。

竟是个什么东西!胆敢不将她堂堂安庆公主放在眼中。自从父王问鼎中原,登上大雄宝殿后,哪一个见了她不是趋炎附势,他身为她的丈夫居然敢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