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坐正身,男子一张俊脸乍青乍红,直到来人鱼贯而入,瞧见本不应该出现在此的一张面容,脸色是真正的黑了,沉怒爬上面容,浑身瞬间迸发的肃怒惹得室内几名伺候的侍卫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皆垂首敛容,朝来人行礼。
“妖孽,你竟敢——”
“得!历历,先别急着生气,爷来这儿也不会打扰你什么,只是来凑凑热闹,顺便带哥哥来开开眼界罢了!”
妖孽摇着玉骨扇笑意盈盈,妖娆的凤眸好整以暇的瞥向兰花云屏后隐约可见的女子纤雅柔媚的身影,烟雨柔的衣袂微微从帷屏下露出些许端倪,只看得见是紫阳花二重织的汉衣重叠着,只一眼便让人心中无端升起几分慨叹。
“真是美人如此多娇啊……”
弘历面色铁青,特别是见随着妖孽进门的男子一眼了然的看着自己,心情更是恶劣。
“全都给爷退下!”生硬的打断妖孽恶趣味的戏语,在弘历沉怒威赫的一声令下,连同那名隐在屏风后抚琴的女子也被侍从顺手拎了出去,瞬间室内只余三名男子。
“美人是水做的人儿,温柔多情,又何必如此粗野?”妖孽不客气的坐在红木椅上,自顾自的斟了两杯茶水,很殷勤的将茶水递给随他一同坐下的男子后,方继续说道:“历历难道转性了?不再满口怜香惜玉?”
弘历嘴角一抽,眼露鄙视。
怜香惜玉?哼,这种话怎么也不可能由这个讨厌女人的妖孽说出的吧?□一听就觉得作假,分明是明讥暗讽!还同他说出这么一大堆道理,分明是作戏给哥哥看的假相!
“妖孽哥,你怎么可以带哥哥来这种地方?若妈妈知道不抽了你一层皮才怪,届时我也会被你给连累,说不定还要被皇阿玛给罚去暗阁思过!你会害惨我的……”弘历满腹怨气,什么雍容华贵、身份地位全都不顾了,一心只想到后果。
“你能来,为什么我们不能?得了,你就放心吧!有爷在,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碰哥哥一根寒毛?”妖孽横去一眼,“你以为爷是这么不济事吗?哼,还要看爷允不允?”
闻言,弘历翻了个白眼,不想纠结在这上太多。妖孽说得信誓旦旦,他对此也没有议异,只是他担心的不是外人,而是这个居心叵测的妖孽啊?真怕纯洁干净的哥哥会被用心险恶的妖孽给污染了。
一旁微笑听着两人拌嘴的男子蹙了蹙眉,突然问道:“历历,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在这儿,坏了你的事儿了?”这样说着,男子一脸抱歉。
弘历一愣,忙摆手:“没有没有,哥哥你多心了!我会是这儿不济事儿吗?一切都布局好了,只待鱼儿上勾即可。”心里有些咕嘟,明明这事儿除了皇阿玛,无第三个人知道,为什么哥哥每次都能一语即中呢?说来,从小到大,哥哥总是这样,无论什么事儿,好像在他面前都不是秘密呢?难道哥哥真的是半仙了,会未卜先知?
“哟,顺便来享受温柔乡吧?真是会谋算,任务过程也不忘享受啊!”
“妖孽哥,你冤枉我了!哥哥,我可是奉了皇命来这儿捉拿叛党的,当然此举只是单纯的听听曲儿、等待时机,没有玩女人的哦,您千万别误会,也别告诉妈妈这事儿!”
“嘻嘻,难得爷今儿有心情,不如就帮你一把吧!”妖孽说得不可一世,绝美的丽容在灯光中如玉生烟,妙美非凡,然后看向身畔的男子,表情遽变为一种微憨的柔和示好:“哥哥,别介意太多了,难得来了这儿,我们兄弟几个何不乐和乐和?当然,只是喝喝酒,听个小曲儿罢了!你呢,就在一旁看着别趟这浑水了,让我和历历出马就好!”
“是啊是啊,哥哥你就安安心心的看着就好!”弘历点头如捣蒜,任何事只要哥哥插上一手,总会往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变得让人始料不及、哭笑不得。实在让他们难言好坏,只得让他多看少做,让他们来忙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