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曾经的迷失。那时,我迷路了,好久都找不到出口,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们都有自己的骄傲与不肯妥协,不轻易言明自己的心,悔悟他们的过错。但在经历了这么多或喜或悲的事后,他更怕自己会如同那年般失去她,所以不介意自己先说出口,不介意坦诚他曾经的错误。经历过那么多事后,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他迷路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发现等在那儿的,一直都是这个一路上追随他,不曾言悔过的女子。
她凝视他虔诚的眉眼,久久,淡淡的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也曾以为你爱上她了,恨过、怨过、伤心过。不过,也明白最终她不会给你丝毫机会,只会令你落得伤心失意的下场!很不甘心啊,也很庆幸!我是女人,在怨你不肯正视我的同时,却又看得极清她与十四弟间无法插足的情痴,能体会她那份爱人的心情。所以我不会苛责什么都没有做的她,也不再苛责你。后来,当发现你所恋上的,原来只是她无差别的温暖与亲情,心里真的很痛!”
不知泪为何会染湿眉睫,她定定的看他,“胤禩,你说你迷路了,所以我也曾一直站在原地等着,等你找到回家的路,一直等着……”
她的胤禩,从小就过得如此的苦楚,几乎没有人肯施舍他一点点的关怀爱护。她又怎忍苛责他对亲情对那份温暖的向往之心?甚至在康熙五十年,皇阿玛当着众皇子的面,毫不留情的责骂道:“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朕前患病,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数载之内,极其郁闷。胤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奸,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
她那时听罢,只觉气得发晕,几乎恨极了将胤禩责骂得如此重、伤得如此深的皇阿玛。那句“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让她从此对皇上寒了心,再无任何天真妄想。她一心想守护的男子,就被如此绝情的伤个彻底,甚至大病一场也无一句抚慰之言……真的让她好恨呢!
她抬首,水光潋滟的美目直视他微笑的俊颜,美丽的笑容在她唇边漾开。
“胤禩,我是郭络罗?茴雅,从来不允许出现残缺的感情,要爱就要全心全意。我不允许你有二心,你此生只能爱我一个人,知道吗?”她绝然的宣言,踮高脚将朱唇印上他柔软的唇畔,心疼的低语,“胤禩,我不求别的、也不想去计较太多了,只想要你能快快活活一辈子,陪我走完这一生足矣!”
男子虔诚的搂着她,叹道:“是,我会一直陪你慢慢变老,直到生死同衾!”
¤¤¤¤¤¤¤¤近申时,天气有些阴沉,层层黑云压城欲摧,惹得人们纷纷躲回室内,怕一场雨事很快就来临。
“十四爷、十四爷!”
十四阿哥风尘赴赴的回宫复命,刚觐见完康熙,正欲往长春宫探望德妃兼接儿子回府时,便见一名小太监在转角处探头探脑,急急的叫住了他。
“爷,是太医院里的太监小贵子公公!”泰宁低声向主子禀报。
十四阿哥点头,耐着性子等候。
小太监上前打了个千儿行礼后,恭敬的说道:“十四爷,奴才是奉傅太医之命将这封信亲自交给您!傅太医说这件事已经托不得了,请您自己看信后再做定夺!”
小太监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信缄双手呈上。泰宁上前接过,交给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不急着打开信,眯眼打量小太监片刻,沉声道:“爷记得,一个月前福晋去太医院时,那天刚好是你在当值吧?是否如此?”
“正是如此!”小太监弯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