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的眼从一旁低眉信目、状似很恭敬的李德全移至身旁眨巴着纯良无辜的眼睛、满脸同情的人身上,眼角下意识一跳,想了想,康熙正色道:“丫头,朕记忆力很好,可不像某些人的脱线,可别想诓骗朕!”未了,兴致未艾地调侃了句。
“错!即便您是千古一帝的康熙,也不能这样自夸吧?”浅颜一屁股坐在铺着精美毡毯的榻上,同样将周遭几乎瞪凸的眼晴华丽丽地无视之,义正词严地说道:“阿玛,您虽是皇帝、是九五至尊、真龙天子,但本质上还是凡体,生病了,当然得好好休息才是!乖,听我的话,休息去!”
脸皮隐隐抽动,康熙虎目掠过帐内一干垂首作恭敬状的宫女太监,然后瞪向身旁这个坐没坐相又无礼至极的家伙,冷声道:“若你不是朕的女儿兼儿媳妇,朕早就早叫人将你拖出去打四十大板,看你怎么嚣张!”
浅颜不痛不痒,龇牙一笑:“若您不是浅颜的阿玛,浅颜只会对某个不爱惜自个身体搞到风寒兼劳累成疾的人说一声:活该!”
康熙面色微凝:“丫头,你很欠抽!”
浅颜掩唇一笑,“彼此彼此!有什么样的老子当然有什么样的女儿喽!”
大眼瞪小眼,半晌,一路上舟车劳碌身体微抱恙、积劳成疾的某皇帝气势一凝,败北下来!
“咳!朕一路行来确实辛苦,该是休息休息了!”
李德全马上眉开眼笑,立即吩咐宫女奴婢进来伺候,亲自上前为康熙褪去外裳。待康熙终于抵不过药效睡下,浅颜伸了个懒腰,举步轻轻地离开金帐。
不一会儿,李德全也轻手轻脚地跟着走出,来到浅颜面前。
“还是格格您有办法!奴才实在是没辙了才大胆地将格格请来。万岁爷近来实在操劳,身体不太利爽,奴才瞧在心里实在是担心啊!”李德全将她送出金帐后,开始絮絮地说。
浅颜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哎,李音达,您别这么说,可让浅颜羞愧了!浅颜今儿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同阿玛贫嘴,等阿玛身体健康精神饱满后,就该是浅颜遭殃了!”说着,她开始有些担心她未来的命运了。
李德全呵呵一笑,安抚道:“万岁爷也晓得格格是关心的,不会放在心上的。倒是奴才的错,若不是奴才人言卑微,无法为万岁爷分担,只能看着万岁爷不适,是奴才的错,奴才照顾不周……”
“李音达,您很好!”浅颜打断他,笑道:“若不是有您一直以来尽心尽力的照顾,阿玛会更辛苦呢!您是阿玛身边最不可缺少的左右手哦,您是最好的!”
李德全笑了笑,见她一脸认真,对自己实心实意地笑,如同一只正在摇尾祈怜的小土狗,讨喜极了,不禁揉揉她的脑袋瓜子,眼角瞄见前方大踏步行来的人,马上放下手,敛容恭敬地打了个千儿。
“奴才见过太子,太子爷吉祥!”
浅颜回首,也跟着福了福身,“浅颜见过太子哥哥!”
“浅颜妹妹,不必多礼!”太子笑眯眯的伸手一托,虚扶起浅颜,然后看向李德全。“李音达,皇阿玛他老人家可安好?”
“刚喝了些汤药,正歇着呢!太子爷不必太担心,万岁爷洪福齐天,必定无事!”李德全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