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失笑,颔首应允。十四阿哥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姐姐,你那些人鱼公主、彼得潘、青鸟、小王子之类的故事,皇阿玛早就知道了,还曾说过要为你找个厉害的嬷嬷再教育呢!”省得她祸害了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材。
“闲极无聊的老头子……”她含在嘴里咕哝诽谤某位皇帝,见在座的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马上正色道:“哎,四哥,其实呢,这个世界大得超越了我们的想像的。我们大清虽然雄据东方,自古便是东方霸主,却只是占据世界一个角落罢了……”
难得四阿哥会上心问询,浅颜差点没知无不言、言而不尽。未来的皇帝,开开视野也是极好的。她只是个很平凡的人,没有什么文韬武略、满腹经纶,所以只能随便说一些自己知道的,影响了中国现代十几亿人口的一些平常事儿(当然是挑一些现在的人能接受、开拓视野的东西,她还没有那个胆子敢置疑现今的封建阶级。)。
风寒清朗的日子,百花胜开的亭子里,桌上茶香袅袅,某个外表正经、内在用心险恶的穿越女,在经历了良心的鞭笞后,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开始同未来的雍正帝侃侃而谈。一堆巧思妙想,扩展了在座的某位未来皇帝及未来的大将军王的视野,虽然现在的他们对她口中的东西只是拿来当故事听,但也不谛为一个进步的开始。
¤¤¤¤¤¤¤¤¤¤¤¤¤¤¤“哎,四哥、十四弟、姐姐,你们在聊什么?不介意弟弟们也来捧捧场吧?”九阿哥风流倜傥地摇着檀香扇,言笑皆是风流。
一大群阿哥们刚从宴席的花园拐出,见亭台中三人煮茶闲聊,极是风雅别致,不禁拐了个弯走过来。
“方才大伙还说姐姐和十四弟跑哪溜儿去了,没想到来八哥府上赏花弄茶来了,真是好兴致!”十三阿哥跟着笑道。
浅颜跳到他们面前,嘻笑道:“呵呵,我们可没有偷溜哟!浅颜自觉做错了事,来这儿忏悔来了!”
众人一阵大笑,特别是想起方才那个“少了人”的论调,马上调笑起来。
“得,倒找了个好理由!想是四哥宽宏大量,不然可有浅颜的好果子吃了!”
浅颜扁扁嘴,有些郁闷,告饶道:“算是浅颜的不是了,浅颜刚才已给四哥陪不是了,各位哥哥弟弟,可别再拿浅颜说笑了。”
见众人笑笑闹闹,今日的寿星八阿哥温雅地提议道:“现在人齐全了,不如再去府上的西跨园逛逛,茴雅(八福晋)前些年叫人植在那儿的栀子花开了大半,纷纷扰扰的,倒是挺不错。女眷们已出发去那儿赏景了,就待你们几人了!”
十四阿哥甩袍而起,站在浅颜身旁笑道:“胤祯曾听过义山词日:当年曾记晋华林,望气红黄栀子深;有敕诸宫勤守护,花开如玉子如金;此花端的名檐卜,千佛林中清更洁;从知帝母佛同生,移向慈元供寿佛。想来不知是何等风情?”
七阿哥轻轻地笑道:“记得唐朝的王建先生也有一首写栀子花的诗: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着中庭栀子花;鸡鸣农时,竹溪美景,村姑浴蚕皆去,只有中庭寂寞花开。”
“啪”的一声,九阿哥甩开折扇,也跟着起意道:“八嫂倒是一雅致的人儿,将弟弟心目中的美景搬来八哥府上了。雪魄冰花凉气清,曲栏深处艳精神; 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真是绝妙之词!”
接下来,一路上,你一诗我一词地吟咏起来,古人的、今人的、自己作的,话题皆是围绕在那一园的栀子花上。
浅颜瞅瞅这又瞄瞄那,不知不觉已是愁眉苦脸,虽然她从来不怠惰自己,可要跟一群从小四书五经的古人出口成诗,杀了她还来得容易一些。
看了好一会儿,知道这群兴致正高的阿哥们来了劲,不禁扯了扯身旁十四阿哥的衣摆,闷闷道:“祯儿,我不会吟诗。”所以,呆会千万不要跟着众人瞎起哄哦!
十四阿哥微偏首,低低地笑了,从喉口释出明朗的笑声,“姐姐这样最好了!我不介意的!”他巴不得她凡事不会而尽心依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