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拍拍流露出焦急、担心情绪的儿子的肩膀,皇帝扬声吩咐:“来人,瞧瞧那人怎么样了?”
领命而去的侍卫先探了探地上老虎的鼻息,心中微讶刚刚还凶猛异常、活蹦乱跳的兽中之王竟就被这么个从天而降的小小的东西给咂死了!当将趴在老虎身上头朝下的人翻转过来时轻呼了声,原本心中还为那只死得冤枉的老虎不值的侍卫,慌乱的检查了下赶紧跪下回道:“皇上,这位……姑娘只是昏过去了。”说着脸可疑地红了。
当然,皇帝和十四阿哥也看见了脑袋枕在老虎身上神态安祥的人——一张清清秀秀的脸蛋,平凡得让人过目即忘,过肩的短发不同于天朝女子三千如瀑青丝在世俗礼教中是极为失德的,身上的衣服更是……
皇帝别开脸,看了眼身旁同样稚脸微红的儿子,吩咐道:“来人,将这位姑娘送到太医那,就说这姑娘是朕的救命恩人,让人好生照顾着。”
“是!”侍卫领命,用衣袍包住地上的人,扛起直奔太医处。
一场声势浩荡的秋猎就在老虎惊魂中落幕,皇帝摆驾回宫,顺便带走了一直昏迷不醒的从天而降的“救命恩人”。
醒来时空错
从睡梦中醒来天是黑的,屋内只有如豆的灯火。睡昏头的脑袋思考能力几乎为零,只凭本能知道屋里有人生病了,粗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在无人的深夜更显得骇人。
人命关天!
我掀开舒服柔软的被子,在昏暗的灯光中摸索着绕过一道门,便能瞧见挂着青纱帐的床内蜷缩成一团的人,既管屋内黑影幢幢,但仍是能模糊看到一张红通通的脸,五官因病痛而纠结,偏白的唇蠕动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额娘……祯儿好痛苦,额娘……”
我伸手摸上他的额头,被那炙人的温度吓慌了神,不想不顾地赶紧奔回方才的床,从床头拖出那只背包,翻出院长妈妈为我旅行准备的退烧药,从桌上一组茶具中翻出一只制工精美的杯子倒了杯水回到床前,扶起生病的……男孩。
“醒醒,吃药了!”我轻拍他的脸,硬是叫醒他。
闻言,男孩原本因痛苦而紧蹙的长眉更加纠结,眉心皱出个“井”字,勉强睁开氤氲的黑瞳迷离的看我,嘴角轻扯,我凑近勉强听出什么“额娘,祯儿……不……吃药……药好苦……”之类的。我有些好笑,想起孤儿院里的那些孩子每次生病也是这样撒娇拒绝,遂顺着他的话轻哄:“祯儿乖,药不苦,吃了才不会难受。”
“不苦?”像是要我保证似的,他凝眸目光聚在我脸上。
“是哦,不苦的,姐姐保证。”我应着,熟练的趁着他动摇赶紧把药丸喂他吃下,然后扶他躺下,“乖,祯儿,吃了药好好休息,明天就会好了。”从有记忆起便是在照顾人中渡过,这种“喂药”过程于我而言自是小case一个,所以行为难免有些脱轨。
他乖乖躺下,眼睛闭着,在我以为他已然睡着时猛然睁眼,原本迷离的目光变得冷然紧紧的盯着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