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星灿看向他手中的平板，轻声道：“你在看什么呢？”

沈临竭不想让他看到网上那有些乱的评价，直接将手中的平板关掉，侧目对他说：“没什么，困了吗。”

简星灿洗了个澡后浑身的酒气倒是清淡了许多，但酒精麻痹的大脑也不是光洗个澡就能彻底清醒的，他靠着沈临竭轻轻点了点头说：“困了。”

沈临竭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钟，凌晨二点了，他站起身拉住简星灿的手：“我带你去休息。”

简星灿应了一声，跟着他走。

沈临竭带着简星灿上了楼，最后停在了自己的卧室前，他指着旁边不远处的另外一间将房门打开说：“你睡这里。”

有佣人将里面的东西刚收拾好走了出来。

简星灿被糊里糊涂的带进去，坐在床畔，却看到沈临竭安顿好他后转身就要走，大脑几乎不经过任何思考的，他甚至拉住了沈临竭的手。

沈临竭转身看他，以为是有事：“怎么了。”

简星灿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眼眸圆圆的，好像带着水雾一般开口道：“师兄去哪？”

沈临竭回答他：“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简星灿攥着他的手依旧没有放开，他的头低的很低，像一只乖巧的猫儿舍不得放任主人离去，声音软糯糯的：“你别走……”

沈临竭看着他黏人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

从前在齐武山上小师弟也总是喜欢这样黏着他，其实沈临竭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只不过那时候东方越之还小，并没有成年，惯着也就惯着些了，现如今简星灿早已经成年，他怎么还能在人喝醉了后纵容着酒后胡来？

沈临竭开口说：“我没走，我就在隔壁。”

简星灿眼泪汪汪：“那我也去隔壁睡。”

“……”

沈临竭不知道要怎么跟一个小醉猫解释这种事情，只能说：“你长大了，你不能跟师兄一起睡了。”

简星灿却压根就没听进去，他不依不饶：“我就想和师兄一起。”

缠人的功夫一点都没变。

平时不醉酒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一般，不言也不语。

只有这样的简星灿好像才是真正的东方越之。

更或者说，其实一直都是他，从来都没有变过，只不过没有醉酒的时候，这个孩子被简星灿关起来了而已。

沈临竭为了安抚他，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听话，乖一点，师兄就在隔壁，你已经长大了要自己睡知道吗？”

简星灿的动作顿住了，没说话。

沈临竭有些疑惑，见他许久没动，终于还是开口唤了一声：“灿灿。”

再抬头的人，眼眶都是红的。

“那，那是不是我不听话的话，师兄就会走了。”简星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被抛下的回忆一般，他的手不再那么紧紧的攥着沈临竭，反而是触电般的收了回去，他坐在床畔，声音带着哽咽：“我会听话的，师兄不要丢下我。”

……

宁静的室内，沈临竭的内心却在顷刻间泛起波涛般汹涌的浪。

澎湃的怒意和心痛让他在看到这样的简星灿无法再保持足够的冷静。

简星灿坐在床畔。

沈临竭主动的握住了他的手，声音低沉：“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