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染,灭亡。
“有些弟子被抓住时,有人逼问你的去处,他们威逼利诱说倘若说出你下落的人就能活。”沈临竭的声音低沉幽冷,他看向简星灿,询问说:“越之,他们虽然这样说,可其实不过是借口,他们担心我们齐武山一脉会壮大,甚至越过他们去,所以他们一定要斩草除根,我问你,那件事后,齐武山一脉,可还尚存活口?”
简星灿僵坐在原地,眼泪从眼眶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捂住了脸哽咽的说:“我回去的时候,山上,山已经被大火烧的干净了,寸草不生,没有一个活人。”
沈临竭的目光变的黝黑暗沉。
简星灿抱住自己,哭的整个人的身子都在抖,他的声音破碎的甚至连不上:“我跑遍了整座山,回到宗门的地方,那里的土都是黑的,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们,山下的溪水都是红的,一天一夜了还是红色的水,山脚下好多村民都在看,没有人帮忙,那群人把山封了起来,说那是不祥之地,他们把我抓起来,要把我封印在山下,说天命有指引,我是祸端,是邪神,会为祸人间。”
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滚滚的烈焰和浓烟。
整座山都在烧,大火烧了几天几夜都没有灭,河里流着殷红的水,到处都是血腥味,他在山脚下哭喊着求村民们帮忙灭火,求他们救救自己的师兄弟,没有人帮忙。
他哭,没有用。
他的眼泪已经要流干了。
“我好恨。”简星灿轻轻的:“我真的好恨,之前师兄教我说,要帮助有需要的人,不可以伤害别人,那个孩子坠崖我救了他,你们出事的时候,我也求他们不要伤害你们,可他们就是不答应,也对,他们说我是为祸苍生的妖族,所以才不帮我。”
沈临竭的声音沉如墨:“你做了什么,越之。”
简星灿顿住,他满脸都是泪痕,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可他却低头闷声轻轻的笑了出来:“我杀了他们。”
沈临竭的眸子微缩,他询问说:“他们是谁。”
在他面前穿着白衬衫的孩子,曾经是个练功的时候,就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小怂猫,磕着碰着了,都会哭唧唧的撒娇喊痛的孩子。
“八大门派的所有人。”简星灿的声音平静,抬头看着他,像个邀功的孩子一般,他的眼眸干脆纯粹:“一个没留。”
齐武山事变,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