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动作虽慢,运动量却着实不少,尤其他练起来还如同带着一团沉重的东西,身体各处都得用上许多力气。穆玄清身强体健火力旺盛,每每才打两三招就开始全身冒汗。
现在他一个转身,跨步出拳,薄薄的练功服就被汗水吸得贴在身上,隐隐露出肌肉的线条。
墨星披着一件外套盘腿坐在穆玄清身前,逆着光看过去,他衣服下的身体轮廓更是清晰可见。
即使同样是慢悠悠的动作,穆玄清练起拳来也和墨星的风格完全不同。墨星因为被眼睛拖累,身体练不强壮,舞剑时动作更突出韵律之美。穆玄清则是一招一式都带着压迫感,他强壮的身体也时刻在彰显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墨星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欣羡。上辈子他也能练成这样,偏他没这心思,这辈子身体条件不允许了,却是心心念念起来。人啊,果然是缺什么想什么。
话说回来,穆玄清的学习能力也着实是让他吃惊。竟然三天就能打好一套拳,第四天起就带动了身上煞气。现在在墨星的眼里,他身边就有一层淡淡的煞气像水流一般随着他的动作在流淌。这样看来,他能引气入体的可能性相当高。
穆玄清一套拳打完,收势放松,慢慢调整呼吸。墨星站起身,抓起旁边的毛巾抛过去,他伸手接过,按在脸上细细地擦。
墨星眼珠转了转,问道:“这几天我写符的状态都没有之前好,你的头痛有没有加重?”
这一周里,前三天墨星还靠着贴身教拳蹭到不少煞气,但从第四天起,或许是穆玄清习惯了他的碰触,他吸收的煞气量就减少到了普通接触的程度。但墨星仔细观察过,发现他的状态似乎也没有变坏。
此时穆玄清听得他这么说,也有些诧异:“是吗?我今天是感觉到有一点点加重,但到昨天为止都没有大变化。”
墨星心中有了数,以后该是隔三岔五撩一回就成。其实这样更好,不然天天都撩,穆总一旦适应,阈值跟着提高也是件麻烦事,万一搞到以后天天都要亲一亲就不好了……
穆玄清见他沉思着不说话,反过来关心了一句:“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嗯?”墨星回过神,“哦,没什么事,大概就是写论文写累了。”
穆玄清微微皱眉:“你好像一直没怎么离开过酒店?可以出去走走放松一下脑子,吴市有不少著名景区。”
墨星笑笑:“没关系,我宅习惯了。不用担心我,我会自己调整的。说回你,拳法可以不用我再盯着,你每天练一次就好。不放心的话,可以早晨时和我一起练。”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并肩离开健身房返回房间。
来到房门前的时候,墨星目光扫过穆玄清对面的房间,突然想起最近挺少见到陆成宇,不由得问:“小陆最近很忙吗?晚饭都一直不回来吃,这几天也就早饭时偶尔能见到他。”
穆玄清的目光也随着瞥了下那边门,淡淡地回答:“不知道他,下午晚上是跑出去玩了吧。不用管,他都那么大人了。”
墨星就是随口一问,自然也没多在意,和穆玄清挥挥手便进了自己房间。
*
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会,墨星给史法华拨了个电话。
史法华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精神饱满:“星崽,想师父了?”
墨星听得禁不住扬起笑容:“有点,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倍儿棒,听到声儿了吗?”史法华拍拍自己胸脯。
墨星抚额:“师父你可别拍了,一会再咳得惊天动地。”
“去去去,你小子会不会说话的。”史法华训斥他一声,随后又压低声音,“对了,星崽啊,你和你那位,感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什么进展,我不是说了我是来给他治头痛的。”墨星哭笑不得,怎么感觉师父有点过于关心他的感情生活了。
不过他找师父也的确是为了穆总,就顺势问道:“既然说到他,我想问一下,他这情况合不合适练我们观里那本《梦感经》?”
墨星将穆玄清的情况细细地给史法华说了一遍,史法华在那边沉吟一会,才道:“那本经,在我们观的记录里,只有一位三百年多年前的前辈练过,倒是和他的情况颇有相似之处,可以一试。他现在有气感了?”
“还没有,不过我感觉快了。”墨星的声音情不自禁地变得轻快,“那等他引气入体,我就带他回观里去。”
史法华听着他这欢快的语气,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溜溜,忍不住呛他一句:“那本经可是我们观传了五百年的宝贝!你这婚都还没结上呢,就先把东西送出去了。”
墨星还真被呛得咳了几声,无奈地道:“老祖宗在上头第一页就写着‘有缘者皆可习’。再说了,我们观的风格不都一向是开放、包容、共享嘛,也有别地的道友来观里学习啊。”
史法华在电话那边哼了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