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坏些钱财不是要紧事,若是在大喜的日子因为不小心,犯了忌讳。
他定饶不了粗心的人!
半刻钟之后,从宫中出发的迎亲队伍,到达安国公主府门前。
礼官小跑到众人中央,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端庄立在大车上的纪新雪难掩兴奋的朝虞珩招手,“快来,我要不行……”
除了少数武将和守卫在侧的金吾卫,几乎没人能看清虞珩是怎么用眨眼的功夫,出现在纪新雪身侧。
他松开捂在纪新雪脸上的手,声音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而颤抖,“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纪新雪被虞珩情绪感染,笑容灿烂而明媚,比天边的太阳也不遑多让。
不知是谁先有动作,朝臣们回过神的时候,大车上的两人正面对面相拥,仿佛世界只剩下彼此。
礼官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晚开口片刻,便落得被彻底遗忘的结局。
看殿下和郡王,不,是太女和东临君的模样,根本不可能再令东临君回到马上,重新走礼部和宗人府定下的流程。
如今只能暗自祈求两人不要过于忘情。
礼官清了清嗓子,低声提醒道,“陛下吩咐我等,以迎太子妃之礼,接东临君入宫。”
期盼多年,终于得偿所愿,纪新雪有太多的喜悦和激动,想要与虞珩分享。然而疼痛的脖颈、麻木的脚腕和僵疼的腰椎存在感太强,令他不得不暂时收起喜悦。
美丽,要付出代价。
脆弱的脖颈承受十几斤的重量,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站着,也能轻而易举的做出端庄的姿态。
裙摆过于张扬华丽,即使是身高远超寻常女子的纪新雪,想要达到穿这身礼服的最佳效果,也不得不在长靴中额外加半指厚的棉布。
如此,原本正好的长靴,忽然变得紧迫起来。
……
种种不适凑到一起,全靠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纪新雪才没露怯。
他放心的将重量尽数倚靠在虞珩身上,明明只有脖颈能得到缓和,却浑身上下都随着脖颈变得轻松起来。
虞珩的手臂毫不避讳的揽在纪新雪腰间,替纪新雪分担大部分的重量。
礼官没得到回应,直接放弃挣扎,高声道,“跪!”
随行的朝臣整齐跪地。
“臣等恭迎太女入主东宫,恭迎东临君入主东宫。”
因金吾卫的阻拦,只能在远处观望的百姓听见动静,纷纷跪倒,扯着嗓子胡乱呼喊。
“草民给太女请安,给东临君请安。”
“太女千岁,东临君千岁。”
“草民前日去庙里上香,特意为太女和东临君求了一卦,道祖说你们的天赐良缘!必定能白头偕老!”
“草民的女儿在民学读书,是上旬考核的头名,拿回家五两银子。草民要给太女和东临君送新婚贺仪,求千岁成全!”
“草民并非有意对着太女殿下流鼻血,请殿下恕罪。”
……
纪新雪和虞珩沿路百姓热烈的祝福下回到宫中,继续尚未完成的大婚和册封。
与此同时,每隔半刻钟,金吾卫便会告诉仍旧停留在距离宫门百米的位置,迟迟不肯离开且人数月来越多的百姓,大婚和册封有何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