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香?”纪新雪满头雾水,他从未听说过这种香。
纪 屿听了虞珩话脸上闪过震惊,又低下头去闻三个人的衣袖。
虞珩低声为纪新雪解释,“迷雾香是南诏隐世家族祭祀用的香,相传不同的时间点燃同一块迷雾香,散发的味道会有细微的差别。”
纪新雪发现虞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还有更深的内情在,伸出手指点在虞珩的大腿上,无声的催促虞珩将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虞珩却将纪新雪的手指握在手心,摇了摇头。
“说说南诏隐世家族的祭祀是怎么回事。”纪新雪根据虞珩的话直奔重点,深觉所谓的祭祀不太正常。
虞珩眼中的无奈更甚,却没有继续拒绝纪新雪,他小声道,“南诏隐世家族会为祭祀捕捉同种类的活物,祭祀开始时,在每个猎物面前点燃迷雾香,祭祀进行到一半将猎物放走,通过求签,按照神的旨意以不同的方式处理被熏成不同味道的猎物。”
即使是嗅觉正常的人也没办法轻易分辨不同时间点燃的迷雾香有什么区别,但经过特殊训练的狗可以。
纪新雪一点都不想知道南诏隐世家族是如何按照神的旨意处理不同的猎物。他回想和尚们为香炉添香的顺序,眼中闪过恍然。
好像每次都是相同的顺序?
先是黎王长子、纪 屿,伊王五子、振王三子,虞珩和纪成紧随其后,然后是其他人,最后才是他和纪柳面前的香炉。
原本纪新雪以为他和纪 屿面前的香炉是不同的味道,是因为他和纪柳是殿中唯二的小娘子,或者他和纪柳在焱光帝心中与众不同。
知道迷雾香后,纪新雪没办法再笃定之前的猜测。
每个人都与众不同,代表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焱光帝的猎物。
不久后和尚们去而复返,为首的和尚举着人形木雕,要求殿内的人对木雕三跪九叩。
没等殿内的人提出异议,和尚已经解释,“这是以圣人形象雕制的分身,你们跪圣人的分身与跪圣人无异。”
众人闻言,不仅要捏着鼻子三跪九叩,还不能做出半点不情愿或者不尊敬的模样。
好不容易离开折磨他们整天的大殿时,所有人都身心俱疲,脸上皆是麻木和隐忍。
回到德妃宫中,纪新雪直奔床榻,浑身无力的倒在上面。他觉得腰部以下提不起半分力气,几乎彻底失去知觉。
德妃让正在给哭啼不止的六娘子诊治的柳太医先来给纪新雪把脉。
诊脉的结果不出纪新雪预料,盘腿太久导致的气淤、血滞,加上激怒攻心郁结在胸,喝点败火的汤药好好休息就行,还可以用针灸的方式缓解腿上的难受。
纪新雪饮了碗润嗓的汤药,问守在他身边的大娘子去‘上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大娘子熟练的从怀中掏出张写满簪花小楷的宣纸递给纪新雪。
纸上所写的过程和纪新雪经历的过程大同小异,就连蒲团分大小和摆放的细节也与纪新雪‘上学’的宫殿内相同。
与大娘子共同上课的人都是各家的嫡女,中间蒲团上坐着的人是大娘子和黎王的嫡长女。
纪新雪想要拖着麻木的腿下床却被大娘子拦住。
大娘子让人搬来能放在床上的矮桌,坐在纪新雪身边,亲自为纪新雪研墨。
纪新雪拿起笔想了想,先写下‘迷雾香’三个字,又凭着记忆写下大殿内所有人的位置。
大娘子凝视未干的墨迹半晌,接过纪新雪手中的笔,学着纪新雪的方式,在空白处写下与她共同‘上学’的人都是如何落座。
三娘子一瘸一拐的进门,径直在纪新雪对面坐下,也提笔将与她共同‘上学’的人是如何落座写下来。
三张图从上到下依次排列,很容易找出规律。
位尊者坐大蒲团,位低者坐小蒲团。
除了纪新雪所在的‘学堂’是纪新雪和纪柳坐在最中央,其他‘学堂’都是身份最尊贵的人坐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