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和朝堂发生的事对现在的纪新雪来说过于遥远,就算他有再多的想法和猜测都有心无力。
英国公府却只是朝臣勋贵,纪新雪起码能帮虞珩想想办法。
纪新雪大步流星的走入花厅,率先坐在主位上,目光锐利的看向还没来得及落座的虞珩,“他们又怎么欺负你了?”
虞珩的身形顿住,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没人欺负我。”
纪新雪脸色转冷,弓起指节敲击在黄花梨桌面上。
没人欺负虞珩,虞珩怎么会不开心?
随着纪新雪沉下脸,花厅内的氛围陡然凝滞下来。
远远坠在纪新雪和虞珩身后的青竹刚在门口露了下头,就飞快的将头缩回门外,顺便拦住端着茶水的紫竹。
虞珩真的没觉得英国公府的人欺负他,但纪新雪非要个答案……虞珩沉思半晌,唯有将最近发生的事全都事无巨细的告诉纪新雪。
后院的老夫人病了,六房的李娘子每日都在老夫人处侍疾,听说变得憔悴许多。
英国公仍旧在皇陵,无召不得离开,隔三差五就会让人送些东西回长安,虞珩房中多了个紫檀木架子,专门摆放英国公给虞珩的小物件。
虽然除了小白羊之外,其他东西都或多或少的配不上紫檀木架子,但虞珩提起紫檀木架子上的东西时,左边脸颊上会出现若有若无的小梨涡。
国公夫人最近在拖着病体管家,虞珩每次去给国公夫人请安的时候,都能闻到格外浓郁的药味。
世子夫人为在嘉王府发生的事,去专门六房东院给虞珩道歉,虞珩记仇,不肯原谅世子夫人,世子夫人也没有强求,只是垂泪离开。
世子专门留在六房东院和虞珩共同用膳,言语间多是向着虞珩,埋怨世子夫人不够稳重。
……
纪新雪仔细将虞珩的话都记在心中,暗自分析英国公府的人有可能在使什么坏。
听到虞珩说起世子和世子夫人时,纪新雪忽然起身,大步走到虞珩面前,刚好看到虞珩眼底还没彻底消散的犹豫。
纪新雪伸出手指戳在虞珩肩膀上,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怎么这么好哄?”
别人随便给根骨头,都能让坐拥金山银山的小狼放松警惕。
要不是虞珩言语中只对世子态度软化,对世子夫人仍旧透着深深的冷漠,纪新雪都想晃晃虞珩脑袋,看看里面有没有水。
被指责好哄的人无辜的抬起头,敏感的察觉到纪新雪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忽然勾了下嘴角,脸颊上闪过淡淡的小梨涡。
纪新雪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只能暗自庆幸,虞珩也不是一无是处,他起码还知道记仇。
在遇到虞珩之前,纪新雪从未想过,他有朝一日会将‘记仇’当成一个人的优点看待。
还没到下学的时候,晴云就回到纪新雪身边。
今日的事,终究还是以白五娘子离开寒竹院结尾。
祭酒不想得罪宫中丽贵人,特意让白家说白五娘子是被白三娘子染上怪病才会退学,而非因为偷窃同窗的手镯退学。
纪新雪将从手腕上卸下的手镯随手放在矮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蠢货!
只要在祭酒的‘见证’下,从白五娘子那里搜到崔青枝的镯子,在宫中丽贵人眼中,祭酒是崔氏的帮凶。
祭酒居然还给白家出如此愚蠢主意,难道是怕宫中的丽贵人注意不到他?
除非祭酒教给白家这套说辞的同时,已经安抚好崔青枝、路氏姐妹和梁大娘子,保证这四个人不会将‘白五偷窃被撵出寒竹院’的事往外说。”
显然,祭酒没有这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