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到虞珩眉宇间的病气,纪新雪心中除了心疼和愧疚,还有几不可见的窃喜和满足。
以他的聪慧,联系昨日发现的种种蛛丝马迹,怎么可能没发现虞珩回到长安后的种种小把戏。
十几年如一日的白面菜包子,竟然会因为他变成芝麻馅汤圆。
两人安静的对视良久,已经从脸颊红到脖颈的虞珩终于开口,“我听见你说,你喜欢我。”
纪新雪沉思片刻,面无表情的否定,“你听错了。”
话音尚未彻底落下,他已经能感觉到虞珩的沮丧,不仅身体突然僵硬,眼中的喜悦也快速转变为难以言喻的失望。
纪新雪不敢耽搁任何时间,甚至没有换气,“我不仅喜欢你,而且喜欢你很久。拿出你从金玉楼中开出的红玉,令人打磨成对戒的时候,我就想与你私定终身。”
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脸皮,原本还想仔细介绍对戒的含义,面对虞珩陡然变得炙热的目光,脑海中却只剩下刚发现他和虞珩是两情相悦时的窃喜。
此时此刻,感受到脸上难以形容的灼热,纪新雪终于明白。为什么虞珩明明没有发热,脸上却沾染绯红。
他依照本能举起两人始终交握的手,朝虞珩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两枚足有半个指节宽,分别雕刻凤凰和麒麟的红玉对戒亲密的靠在同处,正如此时的纪新雪和虞珩。
晶莹的水珠顺着眼睫落下,在纪新雪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快速没入鬓角。
“凤郎,你……”
沙哑的声音终究没能彻底落地,纪新雪倾身吻住尚未彻底脱离眼眶的泪珠。
哭什么?
哭得他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