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大人不是细看过条陈了么,怎地忘了沿河两岸那二十余万顷之荒地还有治河所围堰而成的四大湖泊?”
弘晴自信地一笑,随口便道破了治河来钱的路子。
“二十余万顷之地?小王爷是说……”
荣柱先前看条陈之际,倒是曾看到水利建设与围堰成湖的办法,可心思却压根儿没往沿河土地上去考虑,概因黄河每每泛滥,沿河两岸的土地自是无人愿意耕作,哪怕那些地的土壤都相当之肥沃,却也无人愿去冒被大水冲得一无所有之风险,自唐朝末年以来,那些地就一直荒芜着,全是些无主之地,真若是能全换成钱,别说八十万两了,八百万两都不在话下,一念及此,荣柱的心可就狂动了起来。
“呵,其实真能用以为良田者,并无二十余万顷那么多,扣除水利所需以及围堰之用外,真能倒腾出来的也就十余万顷罢了,换成银两,约莫三百九十万两左右罢,再算上所造之湖亦可租售为养鱼种藕之塘,所得之数四百万两该是有的,有此打底,何愁治河无钱可用哉。”
弘晴笑着点了点头,将预算之结果道了出来,给了荣柱一个确凿无比的答案。
“小王爷果然高明,有了这许多银两,治河确是不难,只是,呵呵,只是这土地……”
四百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要知道河南这么个穷省一年到头的税赋才不过可怜兮兮的八十万两不到,压根儿就不够支撑本省官府所用,每每都得朝廷额外贴补,荣柱这个巡抚自然也就当得没啥滋味,此际一听治河能捞出四百万两之巨,他的心思立马已从如何治河转到了如何分赃之上,只是这话又实在不好说出口来,也就只能是支支吾吾地含糊着。
得,戏肉来了,这老梆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荣柱那半截子话虽是说得含糊,可弘晴却是一听就懂了,大体上不过是在说那些土地乃是河南的土地,能有盈利之道,河南自是该占大头才是。
“荣大人明鉴,这十数万顷地看着是多,可要倒腾出来一者是需要时间,二来么,也须得有大量买主方可,河南一地太穷,怕是少有人能吃得下罢,再者,我工部出人出钱治河,又为河南一省大兴水利,付出极多,终归是得有所回报才是,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