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选进走到佘浪的病房前,拍了拍季汀的肩膀,鼓励了下他,然后掏出墨镜往脸上一戴,立马无缝切换成了黑西装中的一员。

他一脸严肃的戴上白手套,推开病房门。

病房内正在说些什么的两人同时朝他们的方向投来视线,本就站得笔直的李义枢一脸严肃的把椅子搬到床边,刘选进走进房间,在一旁的小茶几上放下茶具,一板一眼的开始泡茶。

白手套灵动的转圜于茶具中,伴随着柔和的水流声,瞬间将病房的逼格拉满了。

季汀稳住表情,淡定的好像这一幕稀松平常,走进病房,坐到了椅子上。

李义枢往他身后一站,刘选进慢条斯理的泡自己的茶,唯有病床上的佘浪彻底傻眼。

不愧是他老人家!

佘浪下意识的想坐端正,但因为拉扯到身上的大片伤口,不得不龇牙咧嘴的放弃这个打算,继续躺在病床上,激动的注视季汀。

季汀一边摩挲玉扳指一边不急不缓道:“你的情况怎么样?”

佘浪:“好多了。幸亏您施以援手,不然我肯定折里面了,特别是跟我一起下墓的那几位大哥……”佘浪卡了下壳,想起他不知道黑西装的名字,含糊道:“实在身手不凡,居然能带着我这么个大累赘活着从墓里出来。”

耳麦里在实时分析佘浪的情绪波动,一致认为,佘浪已经被忽悠瘸了,季汀下面的表演可以收着点 免得吓到他。

季汀接过刘选进泡的茶,抿了一口,还没开口,又听见佘浪兴奋不已的道:“虽然我全程昏昏沉沉的,但中途醒过几次,好像迷迷糊糊看到您老人家了,您也下墓了?”

季汀动作一顿,稳住逼格:“去处理了点琐事。”

佘浪对他的话没有丝毫怀疑,又想起了他们这趟下墓的目的:“对了,张琛怎么样?他没事吧?”

见戏肉来了,正在发愁怎么不着痕迹进入主线的季汀立马放下茶杯,表情严肃道:“他的情况很糟糕。”

季汀表情一严肃,佘浪就跟着紧绷了神经:“那我等会去看看他,他怎么回事?被脏东西站上了?要不要去找万家?他们说不定有点办法……”

耳麦里复习起了相关资料:“万家,四大家之一,擅长风水之说,寻龙分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季汀放下茶杯,杯沿磕碰到小茶几,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动静不大,却像是在房间里突然炸 裂般,让佘浪心头一跳。

佘浪终于意识到季汀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季汀冷冷的道:“看来这道上还是得有些规矩。”

佘浪没明白这话是从哪来的,道上的规矩一直不少啊。

“你刚从墓里出来,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季汀低头喝了口茶:“给你爹打个电话,问问他佘家考虑的怎么样了。”

佘浪不明所以的接过黑西装递给他的电话,一边按下熟悉的号码,一边觉得这个阵仗有些眼熟,小小声问道:“我这是被扣下了?”

室内十分安静,季汀不开口,黑西装就像是装饰般,沉默的守在一旁。

没得到答案的佘浪厚着脸皮在结冰的气氛下继续发问:“您老人家这到底是要闹哪出?要是我之前哪里举止不当,得罪了您,您直说……”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拨通了。

“爹爹爹,我,你儿子,没事,暂时死不了……”佘浪一边观察季汀的表情,一边跟佘山道:“我在季老先生这,之前那个墓出了点意外,幸亏他老人家帮忙……”

电话里传来了佘山暴跳如雷的动静:“我看你是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你能不能动动脑子?谁让你去找他的?这种事也敢把季老先生扯进来?你还不如死墓里头呢。”

佘浪无辜的看了眼电话,确认那头是自己亲爹,一脸委屈道:“那不是张琛失踪了吗?你们没法子,我只能去找张琛的长辈了,不然张琛要是死墓里头了,你以为这事能随便过去?”

电话里的动静小了几分,

佘浪松了口气,又急忙问道:“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气成这样?”

他不问还好,一问,电话那头的嗓门又大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咱们饭碗都快让人砸了,你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