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摇了摇头,给出说辞,“一早上的飞机和大巴,我们不如坐着休息休息,养精蓄锐再赚钱。”
盛言闻也是这个意思,暂时关掉耳麦低声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去上个洗手间。”
“好。”
时洲下意识地开口,“卫生间在出门右拐,有个小门出去就是了。”
“……”
盛言闻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时洲一怔,才发现自己不经意说漏了嘴,“就、就刚刚来的时候注意到了。”
盛言闻听见他的解释,只应,“好。”
盛言闻出了门,休息室里的人越发少了,只剩下南嘉和时洲。
比起逐渐适应的时洲,南嘉则一改常态地窝在单人的沙发上,从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神色总有种说不上的阴郁。
时洲觉得不对劲,刚准备开口,休息室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小男孩。
“……穿着白衣服的。”
他缩在门口瞧了两眼,壮着胆子背手跑到了时洲面前,超小声地开口,“你好,你是小洲哥哥吗?”
时洲一愣,没想到这个陌生面孔会找上自己,“你好,我是。”
他尽可能地放缓自己的语调和神态。
小男孩看见边上的摄像器材不敢多说话,只是将藏在背后的杏仁露递了过去,凑在时洲的耳边说,“这是院长阿 让我给你的。”
“……”
提前热过的杏仁露触手生温,连带着心尖滚烫。
时洲不着痕迹地轻呼一口气,“谢谢,院长阿 现在在哪里?”
小朋友低声回答,“在宿舍楼那边。”
时洲只犹豫了两秒,立刻和编导打了声招呼,假借‘上洗手间’的名义独自一人离开了休息室。
他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线,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宿舍楼前,刚一进门,就看见等候在原地的院长。
视线重新在空中交汇。
院长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我就猜到我们家小洲会悄咪咪来找我,长大啦,阿 都快认不出来了。”
除了在盛言闻的跟前,时洲觉得自己的情绪控制力很强,可院长这话一出口,他还是破功沾了颤音,“阿 。”
院长动容,靠近他低问,“小洲啊,你这会不会被人录出去?”
时洲摇了摇头,“不会。”
院长听见他的回答,立刻放心下来,“那就好,其实啊,你刚当演员那一会儿,阿 就在电视上认出你了。”
“前两年见你没在娱乐圈走动,我还想着是怎么回事,直到节目组联系上我,我就在想啊,你会不会也跟着回来看看我。”
时洲紧紧捏着杏仁露没松手,“阿 ,对不起。”
“不怪你,你养父母带你出国,进了娱乐圈也忙,阿 知道你好就行了。”
院长由上到下仔细打量了时洲一番,感慨万分,“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些年定期往汇款的人是你吧?”
时洲点了点头,从出道后、有积蓄开始,他就会定期在崔院长的生日那天往福利院的公开账上汇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