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幕降临。
没带手机的时洲利用系统打了车,偏偏遇上下班高峰期堵得不行,等到回到家中时,已经过七点了。
电子门锁应声而开。
整个屋子漆黑一片,只有酒味弥漫其中。
意识到不对劲的时洲打开了玄关处的昏暗顶灯,一眼就望见了站在落地窗边的盛言闻。
对方手里拿着一瓶香槟,里面的酒液只剩下一半。
听见动静的盛言闻回过身,和时洲隔着大半个客厅对望。
“……”
令人压抑的沉默蔓延开来。
时洲辨别出了对方眼中浮动的红意,走上前去,“你平时不是不爱喝酒吗?今晚怎么一个人先喝开了?”
不爱喝酒?
盛言闻一瞬不瞬地看着时洲,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痛苦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
他将香槟丢在布艺沙发上,猛地拉扯着时洲抵在了完全冰凉的落地窗前,“时洲,你爱过我吗?”
“ 嘶!”
时洲还没从背后膈应的疼痛中回过神,抬眼就瞥见盛言闻脖颈处的红色小疹子,“言闻,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盛言闻没有理会他的担忧,忍不住自嘲出声,“不爱吧?早就不爱了吧?”
“我一直拿‘失忆’来欺骗自己,可你要真的爱我,又怎么会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忘了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忘了我对酒精过敏,也忘了……”
你在回国前给我寄过离婚协议。
收到那份离婚协议书的晚上,盛言闻正好同步得到了时洲回国的消息,他看着病床前昏迷不醒的恋人,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什么样的绝望中渡过的。
盛言闻设想了千百种挽回的理由,抱着忐忑不安的心等着时洲转醒。
上帝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也给了他一个机会。
醒后的时洲忘记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只是回家后的第一句话还是想和他分开。
那刻,盛言闻用尽了毕生的演技才在他面前伪装得当,拿所谓约法三章来延缓自己的‘死刑’。
上真人秀也好,私下相处也好,盛言闻用尽全力熬出一丝盼头,却因为楼可芩的到来彻底熄灭。
盛言闻终于意识到,其实一切都没有变。
楼可芩还是把他当成外人看待,时洲一旦恢复记忆,或许那份离婚协议书还是有用得上的一天。
身体的不适越发加重了心乱。
盛言闻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患得患失、没着没落的日子,“时洲,提前结束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时洲一愣,“什么?”
盛言闻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去了书房。
时洲顾不上手腕上强攥的疼痛,还是惦记着盛言闻说的酒精过敏,“言闻,你现在得吃药,等你舒服了我们再说其他事情,好不好?”
他以往怎么都没发现呢?怎么能只以为盛言闻不爱喝酒。怪不得当初拍摄封面杂志时,对方面对他的敬酒调侃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