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常,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讲话!”白玉堂气得站了起来,他难道就不能夸赞别人吗。
黎望当即否认,端的是一脸严肃模样:“听着呢听着呢,五爷此言有理,是那裴慕文不及五爷你觉悟高。”
两人插科打诨,展昭也被冲淡了几分忧思,就像白玉堂所说,包大人断案向来公正严明,绝不会有所偏颇,慕文兄若真是因护佑他人杀人,应罪不至死。
五爷听着这话,细细品了品,却觉得滋味走偏:“你这话听着像夸人,怎么感觉起来阴阳怪气的?”
没有,他真的是这么觉得的,黎望直想喊冤。
那裴慕文他就见过一面,印象中只觉得冷峻难以接近,就连裴老庄主与之对话时,都带着很强的距离感,一看就是那种很执拗自持的人。
“算了,五爷气量大不同你计较,权当你是夸人了。”白玉堂又坐了下来,见展昭一脸愁眉不展,便道,“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做啊,当真顺了包大人的好意,什么都不管吗?”
展昭摇了摇头,道:“裴家庄于我有重恩,若此事我袖手旁观,那我之后还有何脸面去见裴老庄主。”
“那不就成了,与其在这里担心这担心那,不如立刻出发去找人,你可是御猫展昭,这名头一日不去,五爷不许你这么颓唐!”白玉堂的鼓励,永远带着强烈的个人风格。
展昭闻言,当即大受震撼,提着剑说了句多谢,竟直接从窗户离开了。
白五爷见此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眉宇间尽是舒展:“那裴慕文有展昭这么个朋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这话从五爷你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滋味有几分怪啊。”
“哪里怪了。”白玉堂却觉得自己的逻辑很清晰,“我是很想同他较个高下,可展昭的人品五爷却也是认同的,再说此事那裴慕文也没做错什么,我相信包大人的判决。”
黎望见五爷一脸轻松模样,显然对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此才能这般理性地劝人:“五爷你不会以为包大人会看在那裴慕文是为了救那石姑娘出火海,判他无罪释放吧?”
“难道不是吗?”白玉堂一脸诧异道。
黎望扶额:“你看展昭忧愁的样子就知道了,即便死罪可免,蹲大牢却是跑不了的。”
“为何如此?那石家夫妇骗人入那腌臜之地,逼良为娼,实数该死,裴慕文杀他们,难道不是他们罪有应得吗?”白玉堂的想法,就是典型江湖人的思想了。
“是罪有应得,但裴慕文他又不是公门中人,裴家庄说穿了还是江湖势力,侠以武犯禁,若谁都能为了公义出手杀人,那还要官差捕快衙门做什么?找江湖人主持公道不就好了?”
话……好像是那么个意思,可白五爷却听得直皱眉:“不对,杀该杀之人,乃我辈侠义之道,此次若不是裴慕文及时赶到,那石姑娘还不知会如何呢。”
“你怎么不说话了?”五爷还想同人辩上一辩呢。
黎望抱胸抬头,道:“五爷心中自有一番逻辑,此时我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怎么就无用了呢?若你说的有道理,我自然会同意你的说法。”
这么认死理的吗?黎望一想,左右无事,说说就说说:“那好,咱们就先来说说这裴慕文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