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肃着脸摇头:“没有,少爷你不要胡说。”
黎望逗够了小南星,便又闭目养神起来,南星想着想着却愈发坐立难安起来,只思及昨日那位夫人的希冀眼神,心里头就有些难过起来。
“怎么了这是,屁股底下有钉子啊?”
南星闻言抬头,他也不回答有没有钉子,只问:“少爷,三年前贡院金榜,可有姓陈的相公?”
“你还在想这个啊?”黎望心中一叹,只道,“那自然是有的,陈本就是大姓,虽说科举选拔严苛,但总归天赋者层出不穷,说来也是巧了,三年前金榜题名,那位新科状元就姓陈。”
“啊?小的忘记问她夫君姓甚名谁了。”
黎望便摊手道:“那就没法子咯。”
说着话呢,汴京外城门就到了,黎望是官宦子弟,自不用跟普通百姓一样排队,他出示路引给了过路费,便往内城而去。
汴京城分内城和外城,过城门均要出过路钱,当然也不多,一个人只要几文钱。可就是这几文钱,也已经难倒秦香莲了。
她本就是一路乞讨入京,还带着两孩子,昨日有好心人赠饼,今日这顿饭还没着落,她拥着两孩子站在汴京城的内城门口,只觉得举目无援。
刚才过外城门口时,已经用光了她身上所有的铜板,这连城门都进不去,她如何去找夫君啊,秦香莲此刻才明白,汴京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接触。
“咦?少爷,那不是昨夜……”
黎望记性极好,自然记得这是昨晚同宿破庙的母子三人:“怎么南星,你要帮她们入城?那帮了之后,岂不是还要帮她们找落脚的地方?这汴京城找人不易,你是不是还要帮她们找那位陈相公?”
南星:……
“行了行了,别这副沮丧的模样,有事找开封府啊,既然是入京寻人,这京城地界的路引可比其他城池管得严苛多了,只要这位陈相公没有出京的路引记录,说明就还在城中。这会儿排队入城呢,你要是想帮,便下去提醒两句。”
南星闻言,立刻带着喜意下去,当然边走还不忘夸自家少爷人美心善,反正等黎望入内城时,南星已经一脸喜意地跑回来了。
“开心了?”
南星点头:“开心了,展护卫那般能耐,开封府衙的其他人应也有大本事,定能替那位夫人找到相公的。”
黎望心想那可未必,这人心难测,谁知道这书生三年内去了哪里啊。
一路回家,黎母早就在盼了,见大儿子回家,忙让人张罗洗浴饮食,见儿子脸上并无病色,才温声道:“可见到叶老先生了?”
“见到了,老先生说他不日就会回京,届时可去府上拜会,还请母亲放心,老先生说起码有五成把握。”
黎母一听,当即大喜:“当真?不行,我得立刻派人去渡口城门口守着,老先生一入京,咱们就送拜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