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萧峋表情拉下来,但内心没先前找不见谢龄那般烦躁不爽——至少这人晓得留张条子,打声招呼了。
他把这张纸笺收起,左右一思忖,想到谢龄应是不会在东华宴上露面了。
不露面也好,省得清吾山的人不死心,又来叨叨。
叩叩叩。
屋室大门被人敲了三下。
萧峋偏头过去,往外甩出一道神识:来者身穿白色道袍,背负长剑,眉目英俊,赫是谢风掠。萧峋没有太意外,注意了几眼这人用的剑,踩着悠悠的步调走到门口,将门拉开。
他还穿着寝衣,头发甚有几分凌乱,一看便是刚起身。谢风掠瞧见后眉头直皱:“怎么是你?”
萧峋笑了,弯眼弧度似新月,眼底碎光盈盈:“怎么,不能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誓,明天一定上两位数……!
第69章
谢风掠有忧心之事, 昨晚睡得并不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他忧于局势的变化——在他所经历过的上一世,并无清吾山向人间道提亲一事, 更不谈清吾山山主和雪声君的联姻,谢龄甚至不曾出席过东华宴!
这一世发生的改变太多了,多得难以细数清楚,让谢风掠开始怀疑,当真是时光倒转,让他“重活”一回么?
他苦思半宿,猜不透、想不清、推断不出缘由,心情本就难言,见得萧峋以如今的姿态和模样出现在面前, 心底升起无名火。
“这里是雪声君的房间。”谢风掠沉声提醒与他隔着一道门槛,站在屋中的人。
“没错。”萧峋应得坦然大方。
他的态度让谢风掠眉梢蹙得更紧, 音量不由拔高些许:“你怎能如此失礼!”
萧峋笑笑,笑完还抬起手,半掩面颊打了个呵欠:“我师父不在,风掠师弟换个时候再来吧。”
“该去东华宴了,雪声君不在?”谢风掠一惊, 显然不曾用神识探这间屋室。
“我师父去不去, 与你何干?怎么, 还想管他?”萧峋挑眉, 清黑的眼眸里泛起冷意。有别的弟子转过长廊、来到附近,只要一偏头,便能瞧见主屋前的情形。萧峋不欲在旁人眼皮子底下同谢风掠争, 道了“请回吧”, 将房门合拢。
谢风掠在门外站了一阵才走。萧峋脸上表情消失得一干二净, 走回里屋,看了眼谢龄昨晚睡过的床榻一侧,开始更衣。
依然是那身红衣,上好的鲛绡制成,袖里可藏乾坤。再将头发束起,把昨天夜里谢龄给的剑插在腰后,抬脚出门。
——这人没走正门,打窗户出去,只身离开了客舍。
如同在镜川的前几日,这一日亦是个晴日,天空湛蓝得像是抖开的一匹绸缎,几缕白云如絮,散落在四面。
谢龄同越九归快步行至宴会之地的附近。
这是一座浩大的宫殿,几乎有谢龄鹤峰道殿的两倍大,装点极其华丽,琉璃作瓦,飞檐流金,玉宇巍峨。
验过玉牌才得以靠近。殿外甚是热闹,仿佛如云的集市,前坪摆满摊铺、挤着身穿各式各样道袍的修行者。
谢龄对这场面颇感惊奇,环顾一圈,对越九归道:“这跟个跳蚤市场似的。”
“一般把这成为东华宴的前置环节。”越九归提前了解过这等细节,笑笑说道,“师兄若有自己用不上的东西,也可拿出交易。”
“我暂时不缺灵石。”谢龄拒绝这个提议,直奔主题:“卖彼岸火的人在哪里?”
越九归抬头一番张望:“他在……他在那!”
越九归指了一个方向,并描述出那人穿着,谢龄道了声谢,大步流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