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谢龄问。
却见云龟那豆子似的漆黑圆润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长几上的丹药,眼中有光芒闪烁。这让谢龄如何能瞧不出它的想法?
“你想要丹药?”谢龄又惊又疑,想把装放丹药的碗移开。
云龟又是一声低叫,脑袋再度前探,舌头往外一伸,转瞬之间把左侧小碗里的白丹绿丹卷入口中。
它动作太快,谢龄根本来不及阻止。
“喂你……”谢龄瞪大眼。
话音还没落,云龟仰起头,让这些丹药滑进腹中。
谢龄震撼无比。
他看看空空如也的碗,又看看窗外的云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会儿,他想起自己现在是鹤峰峰主雪声君,便将脸一板,冷冷盯视住这龟。
云龟迎着谢龄的目光迈动脚步,凑近丹室几分,竟是想将头伸进来蹭谢龄。奈何脖颈太短,谢龄身前还横着条长几,云龟脑袋抬起低下,什么都没蹭到。
它落寞地把头收回去。谢龄绷不住表情了,又看一眼那个被云龟舔过的碗,无语道:“大哥,你也要炼体?”
谢龄想出去和云龟“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却见云龟那褐黑的、他曾敲过、站过、坐过的龟壳上,生出了一圈花纹。
谢龄再次睁大眼。
成长?进化?变异?
他心中浮现出好几种想法,但云龟似乎对自己的变化不知情,缓慢将自己挪了个位置,把四足收进龟壳,躲到树荫底下睡起觉来。
谢龄站在窗前没动,盯着云龟观察了两刻钟,确定它没有任何异常举动,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事,但吃完药后身体上会多出点儿花纹?谢龄寻思着,把那枚仙品锻体丸端到面前。
那么吃,还是不吃?
费了好一番功夫炼出的仙品丹药,不就是有可能多出点纹身,为什么不吃?
谢龄念头转了又转,捏起这枚丹药送入口中。一嚼,他发现难吃得跟嚼泥巴似的,赶紧囫囵咽下去。
但除了难吃,并无别的感觉。
谢龄等待着可能发生的变化,但直到天上云层被吹散,日光亮得晃眼,一切都平静如常。谢龄目光由屋室外回到屋室内,把长几一收拾,关上窗户,离开丹室,快步走回寝屋。
他要照镜子。
寝屋里有面铜镜,谢龄选了个合适的距离,将自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与云龟吃完丹药后的表现不同,谢龄没在自己身上寻见任何变化。
难道对龟不对人?还是时间没到?谢龄决定小睡片刻,起来再看。
却是不曾料到这一觉睡得这样久,睁开眼时一看,窗外已然一片漆黑。
夜深不知几许,谢龄猛一下起身,赤脚下床,点亮“台灯”,走去水钟前一看,寅时二刻。
竟是睡到了第二天凌晨?谢龄推测睡这样久应当是锻体丸的副作用,又一次把自己全身上下剥干净了,站到镜子前,检查自己外表有无变化。
还是没有变化。
可能真的对龟不对人。谢龄轻轻出了一口气。
谢龄又感受一番身体内的——依然没觉得有什么提升或不对。
修行一事,果然也不能一蹴而就,就连吃药都是,一颗药并无太大效果。他把衣衫从里到外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