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妈妈”对金主应该说的话。
可当梁宿艰难地往头上抹洗发露的时候,江敬直接一个破门而入,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绷着张脸说:“我给你洗头。”
梁宿:“……谢谢。”
于是那日的场景重现,梁宿照旧坐在椅子上,江敬站在后面,矜矜业业的仿佛真的是个孝顺的儿子。
江敬原本是真的很生气,不止是对杨淮硕,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的生气点。但是当他站在梁宿身后,看着梁宿在他的手下整个人放松下来,舒服地闭上眼睛时,他的怒气就无形地消减了很多,一种更加复杂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这是他的妈妈。
妈妈,是他的。
江敬固执又满足地在心里重复着。
……
梁宿觉得他的手的速度慢了下来,不禁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到江敬嘴角的笑意。
“……”梁宿觉得奇怪,又荒谬,这家伙明明刚刚还冷着脸,一脸“我很生气”的模样来着。
他看着江敬越来越往上扬的嘴角,不禁也笑了笑,说出差点崩人设的话来:“伺候我是不是很爽?”
江敬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继续没事人似的给他洗头,嘴上说:“什么爽不爽的,我又不是受虐狂。”
梁宿看着他一副撸起袖子,任劳任怨的模样,对他的否认表示怀疑。
洗完头,江敬像上次那样接着给他吹头发,手法专业地把头发吹到彻底干了,暖烘烘的,他爱怜地摸着他的头发,感慨道:“妈妈的头发又长了。”
“是么?”梁宿伸手到背后摸了摸,并没有摸出长度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但江敬这个“头发爱好者”都这么说了,应该就是长长了吧,他情不自禁就说出了心里话:“……要不我把它剪短了吧。”
“不行。”
对于这件事,江敬表现得意外的强硬,“妈妈长头发好看。”
梁宿在心里嗤之以鼻,钟爱黑长直的男人当然这么说了。
江敬也觉得他的语气强硬了点,连忙补救道:“妈妈,以后就让我来帮你洗头发,吹头发,扎头发,不要剪好吗?”
梁宿挑眉看了他一眼,“扎头发?”
江敬毫不犹豫地点头,“嗯,扎头发。”
第二天一早,梁宿起床后发现江敬居然还在客厅里,他疑惑道:“你怎么还没上班?”
江敬放松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里的一个精致的盒子,对他笑了笑:“不是说好了,从今往后由我来帮你扎头发的么?”
梁宿:“……”
他被江敬拉着坐在沙发上,对他的技术还表示质疑。
毕竟以己度人,他并不认为江敬一个大男人有多会扎头发,如果只是简单的马尾辫,他自己来做就可以了。
对于他的质疑,江敬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按住他不安分的脑袋,警告地说:“别动。”
“……”梁宿:行吧(微笑.jpg)
他感觉到江敬的手剥开他的头发,将它们分成一层又一层的,好像还挺专业?
梁宿不管了,任由江敬对他的头发上下其手,五分钟过后,江敬从茶几上拿过镜子,放在梁宿面前,“看。”
“……”
梁宿接过镜子,只一眼,就对镜子里的自己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