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顾忌着周围过路的人,那女人怒气冲冲的低喝,带着徐芳菲来到了小区外的人行道没多少人经фсхршфчщсщ过的地方。
吴玉谨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就是眼前这个模样沧桑,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贫穷味道的女人。
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她的童年过得并不幸福,从小到大,她被人说是一个没爹的野种,甚至上了中学高中,她不过是想要一条裙子,都会被骂是没良心。她被徐芳菲操控着,连放声大笑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她好不容易摆脱了,他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业,为什么徐芳菲还要来打扰她?
徐芳菲凭什么来打扰她?
吴玉谨秀丽的眼眸充满着愤怒:“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不用你来找我吗?我们就这样各过各的不行吗?你为什么又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看着吴玉谨怒气冲冲的脸,徐芳菲急急忙忙的从背包里拿出金饰礼盒,小心翼翼的看着吴玉谨:“我只是想来给你送这个,这是我给你的嫁妆!”
吴玉谨的目光低头落在了徐芳菲手中的礼盒上,看起来是一套的首饰。
吴玉谨心生疑惑:“你哪来的钱?”
“我在监狱里劳动挣来的!”徐芳菲连忙将手中的礼盒递到了吴玉谨的怀中,看到吴玉谨接过了,悬着的心也就跟着放下。
徐芳菲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看着徐芳菲穿的衣服破旧,吴玉谨别过头,直接把礼盒扔了回去:“我不要你的东西,更不会原谅你!你杀了我爸,居然还好意思让我原谅你?徐芳菲,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求我们能断绝关系!反正你才五十岁,赶紧找别的男人嫁了吧!永永远远的不要来打扰我,我求你了!”
听到吴玉谨的话,徐芳菲心如刀绞,脸色微微发白,她双眼含泪,“我真不是故意要你爸爸的命,是他打我,我只是不小心推开他,他自己喝了酒,自己摔下楼梯才死的!”
徐芳菲居然到现在还厚着脸皮在狡辩着,吴玉谨只觉得自己为父亲委屈,“他打你怎么了?一个月有几天消失不见,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姘头了?你给我爸爸戴绿帽子,还不许人打了!你知道我从小到大被人喊做是没爹的野种,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忍着屈辱和委屈,我向你诉苦,可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说被人骂几句没事,不会掉几块肉。是,被人骂做野种的确不会让你掉几块肉,只会让你痛不欲生!我也实话告诉你吧!五年前,是我和姑姑一起举报的你,是我把你送进监狱的!如果你再纠缠我不放,我还会把你送进监狱里,让你永远都没办法出来!”
这番话就像是惊雷狠狠的砸进了徐芳菲的脑海里,徐芳菲眼前,吴玉谨的那张脸,不加掩饰的厌恶和高高在上的嘲讽,这一切,都把徐芳菲整个人震得浑身发麻,彻彻底底的无法思考。
无数根银针狠狠的扎着她的身体,疼得她生不如死,明明已经全身鲜血淋漓,却无人能看出她的伤口。
做了母亲,什么事都为了自己的女儿,什么事都要忍!受尽委屈和苦痛也得忍!
徐芳菲坐牢多年,一直觉得是女儿误会了自己,只要出狱之后好好的和女儿解释,一切都会好的。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她的坐牢,她身上的污名都是拜自己的亲生女儿所赐。
可是徐芳菲不明白,从小到大她没有亏欠过吴玉谨,家里是穷,可是只要吴玉谨开口,她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去办到。她努力想要做好一个好母亲,她自认为自己做到了,一个单身女人,没有什么文化,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
为什么得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徐芳菲的心中有很多问题,可是嘴巴张了张,无数个话语就仿佛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出声。
徐芳菲身上的那抹光亮彻底的消失了……
绝望就像能淹死人的流沙,已经彻底的将徐芳菲给掩盖在了荒凉冷寂的沙漠之中。
母女俩无言的面对面站着,看着徐芳菲连唇色都变得苍白,整个人仿佛变得更加苍老,吴玉谨的手指微颤,似乎有那么一些些懊悔。
可是一想到徐芳菲的纠缠,吴玉谨就将那丝懊悔狠狠的压在心底,不能因为徐芳菲对她有养育之恩就心软,对徐芳菲这种人就不能心软。
徐芳菲缓缓地问道:“为什么这么对我啊?我做了什么事情对不起你吗?”
“你害死了我爸,让我变成了一个没爸的孩子,这就是对不起我了!你怎么到现在都不知悔改?”徐芳菲的问题惹恼了吴玉谨,“从小到大跟你要个东西或是交个班费,一拖再拖,让我成为全班的笑话!我想买一条裙子,你说我没良心不知道你的苦。”
徐芳菲愣住了:“就因为这些你恨我?”
吴玉谨怒道:“难道不该恨吗?你没有被人叫过野种;你没有被人当着所有帮同学的面指责不交班费必须出去罚站;你没有看到别人大鱼大肉,我只能吃白菜;你更没有过一套校服,穿了几年裤腿都短了,都不能换。从小到大被人嘲笑的人是我,我受够了!你一个月的工资有3000块,让你花在我身上100块你都不愿意!其他的钱你拿去做什么了?养拼头了吧?”
“那是因为要给你爸还债!”徐芳菲含着泪解释,她没想到女儿竟然误会她误会的这么深。
吴玉谨闻言,嘲讽的笑了:“还债这种话还不是你说了算!行了,我也不想和你在这里吵,总之你在纠缠我,我就报警抓你。我不会对你这种人手下留情的,还有,你的脏钱我不要,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