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随便敷衍了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走过来撑着沙发由后往前面轻声哄他:“延延乖,在家里等着老公行不行?”
“我们通着电话,听话,老公很快就回来了。”
沈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才勉强点了点头。
陆野勾着唇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又伺候着他把耳麦带上。
小孩儿静静地任他动作,乖得不行。
陆野看得心痒,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吻,“真乖,等老公回来给我们宝贝儿做好吃的。”
小孩儿按了按耳朵里的耳麦,抿着唇露出了一点儿笑意。
等着陆野出了门,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沈延不在,那他就好自由发挥了。
他到责罚高办公室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申半梦红着眼睛坐在之前沈延坐过的那把椅子上面,沈初画微微皱着眉温声细语地安慰她。
责罚高正在喝水,一见他来就合上了茶杯,“来了?”
陆野向他点了点头,然后才转眸看向了办公室里的两个女生。
责罚高站了起来:“是这样的哈,额……”闹这么大,原来却是个误会,他都不好意思开口。
“我来说吧,老师,”沈初画接过了话头,“陆野同学,是这样的,刚才我们在医院里,半梦情绪稳定了之后,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刚才被烫到的情形,发现是误会。”
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为难:“我们很抱歉误会了沈延同学,我们也愿意向沈延同学道歉,对不起。”
这话说完,她就工工整整地向陆野鞠了个躬,红着眼睛的样子像极了陆野在逼她一样。
然后她又拉了拉申半梦的袖子,看向申半梦的时候眼里带了几分祈求。
申半梦哼了一声,终于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也不看陆野,偏着头看着窗外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跟着说:“对不起。”
陆野眼睛里多了几分讥讽。
这就是沈初画。
明明全都是她的错,却能永远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无辜。
上辈子的沈延,不知道在他这儿吃了多少亏。
他毫无感情地牵了牵唇角,勉强压下了心里翻涌的恨意,轻声问:“跟我道歉?”
沈初画眼里的水汽更浓,慌忙解释道:“当然不是,就是,”她顿了顿,咬了咬下唇,“沈延同学不在这里……”
陆野眼里的恶意几乎就要溢出来,轻笑了一声:“是啊,那就等他再来学校的时候再道歉吧。”
“他下周一来学校,刚好,你们在这么多人面前冤枉他,那就。”
他的声音更轻了:“等着周一早晨开校会的时候,给他道歉吧。”
话音一落,办公室里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陆野眼里的讥讽更甚。
半晌后,申半梦猛地一拍桌子,眼眶通红地带着哭腔吼:“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责罚高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为她说话。
陆野脸色不变,轻轻地嗤笑了一声:“这就叫道歉?”
“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