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党项与西梁开战之前,吐谷浑便频频在赵国边境挑衅,企图抢走赵国商队的货物。
面对老对手,永和帝怎么可能忍得下这股气。
而且永和帝深深的明白老对手是什么德行,他如果在对方挑衅的时候稍稍退却,哪怕露出一点弱势,这些外族人都会像闻到血腥味的豺狼似的蜂拥而上。
只有将这些外族人打疼,这些外族人才会明白,赵国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从此绕着赵国的商队的走。
听闻永和帝调兵遣将,甚至将长年驻守在赵燕边境的慕容靖都召回咸阳,重奕立刻赶往永和帝的勤政殿。
他愿意带兵出发,击溃吐谷浑,如果党项敢有异动,他就连党项也一起收拾。
永和帝欣慰的笑了笑,十分轻易的答应了重奕的要求,却提出要将宋佩瑜留在咸阳。
确定永和帝是下定决心要将宋佩瑜留在咸阳,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后,重奕立刻对什么吐谷浑、什么党项失去所有兴趣,转身回了东宫。
最后,带兵西征的人还是慕容靖。
在燕国建威大将军带兵横扫吐谷浑,一路打到吐谷浑王庭,逼得吐谷浑王族不得不舍弃王庭西逃的二十年后。
赵国慕容将军带领十万赵军,再次给吐谷浑剃了个头。
如今的赵国虽然地盘不如燕国,但粮草、军饷、给士兵的赏银,每一样都远胜于曾经的燕国,赵军比二十年前的燕军还要勇猛。
另一半蠢蠢欲动的党项,甚至连浑水摸鱼的机会都没找到,吐谷浑就再次舍弃王庭,一路往西域深处窜逃。
见到吐谷浑的结局后,党项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党项王甚至主动下令,让骑兵收缩日常巡视的范围,生怕赵军回赵国的时候,突然觉得党项不顺眼,也要给他们剃个头。
吐谷浑的地盘大多都是大片荒芜的草地。
赵国百姓基本上都无法适应那种住在帐篷中,靠放牧为生的日子。
因为吐谷浑连最基本的镇子和县城都没有,想要建城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甚至比当初在三不管地带建立奇货城的难度还大。
经过种种考虑后,慕容靖只将吐谷浑没来得及带走的牛羊和金银器具等东西带回赵国,并没有在吐谷浑的地盘上久留。
赵国彻底撤军后,党项才再次活跃起来,却再也不敢将目标放在刚将吐谷浑打得屁滚尿流的赵国上,而是盯上老对手,西梁。
党项对西梁的进攻极为凶猛,开战期间,除了赵国商人,甚至没有其他国家的商人还愿意踏入西梁的范围。
就连紧挨着西梁的东梁,都暗自警醒,做好西梁顶不住党项的压力,会故意开个口子,将党项放入东梁的准备。
西梁确实顶不住疯狂的党项,却没像东梁想的那样,故意将党项放入东梁缓解压力,而是给赵国发去国书,请求赵国支援。
只要赵国能帮助西梁击退党项,梁王愿意将西梁北方关卡割让给赵国。
当初这封国书就是先送到宋佩瑜手中,然后由宋佩瑜亲自进宫将国书面呈给永和帝。
赵国的消息比西梁灵通许多,西梁尚且不知道党项为何会突然疯狂,赵国已经从自西域回来的商队口中知晓,草原上突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发生在牛羊之间的瘟疫。
吐谷浑已经远逃西域深处,他们的牛羊也都被慕容靖带回赵国境内,并没有沾染上这场瘟疫。
党项却在瘟疫中损失惨重,几乎所有部落的牛羊都无一幸免。
为了能过去这个冬天,党项只能不惜一切代价的攻入赵国或者梁州。
吐谷浑的结局近在眼前,党项不敢对刚展示过绝对实力的赵国下手,就将目光放在了老对手身上。
对于党项来说,攻打梁州的损失再惨痛,也没有他们什么都不做,只能看着死去的牛羊腐烂,等待冬天缺衣少食冻死饿死来的绝望。
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公平可言。
攻打梁州,是党项能让更多的族人活下去的唯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