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瑜不为所动,拖着身上的挂件继续往外走,反正是宋佩瑜不要脸,被下人看到了被耻笑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宋佩瑜被拖行了几步,急中生智改成坐在地上抱住宋瑾瑜的大腿,“我错了!我保证好好给三皇子做伴读,再也不会改变想法了!”
“松手!”宋瑾瑜低头呵斥,见宋佩瑜面露委屈,又下意识的放缓了语调,“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多大的人了还能……手怎么了?”
宋瑾瑜小心翼翼的握住宋佩瑜的手腕,动作轻缓的将宋佩瑜抱着他大腿的双手拉开,目光紧紧盯着右手上面占据小半位置的青绿。
宋佩瑜抬起眼皮觑见宋瑾瑜眼中的疼惜,忍着心虚愧疚撒谎道,“下午回想起阳县发生的事情,觉得三皇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却对他避之不及,过于懊悔下拳头锤在了桌子上。”
“银宝已经为我涂过散淤膏。”宋佩瑜怕宋瑾瑜担心,急忙打补丁,“其实就是看着吓人,一点都不疼。”
宋瑾瑜没好气的睨了宋佩瑜一眼,他是傻了才会信宋佩瑜不疼的鬼话。
“罢了”宋瑾瑜叹了口气,“我是没脸再去与陛下说伴读的事,你若是真下定决心,七日后熙华长公主设宴,殿下必在席上,你自己去与殿下说。”
宋佩瑜见好就收,连忙顺着宋瑾瑜拽着他的力道从地上起来,惊奇道,“三皇子能自己决定伴读人选?”
这么说的话,如今和永和帝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远没有书中几年后废太子的时候那么紧张。
宋瑾瑜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道,“只要殿下愿意开口,陛下从来就没有不许的时候,前提是你有本事让殿下为你开口。”
“陛下为殿下的学业殚精竭虑,请的老师皆是赵国境内能请到最好的选择,因此虽然陪殿下读书的人选已经确定,正式开学却要等到九日后。”宋瑾瑜边说边亲自拿了药膏来给宋佩瑜抹手。
宋佩瑜秒懂自家大哥的意思,七日后熙华长公主的宴会上,就是他唯一能打动三皇子的机会。
宋瑾瑜正看宋佩瑜不痛快,给他上了药后,连晚饭都没留,立刻将这魔星赶走。
自己回后院去找叶氏,打算好好和叶氏说说,不能再对宋佩瑜如此纵容下去,性子都要养坏了。
却没想到这一句话就捅了马蜂窝。
叶氏正为宋佩瑜年岁渐大不好再单独来给她请安,便是住的再近都无用,两人只能在宋老夫人的松鹤堂相见而伤感。
听了宋瑾瑜的话立刻怒上心头,她只能隔日才能在松鹤堂与宋佩瑜说几句话,要是再不纵容些,宋佩瑜岂不是更要和她生分?
宋佩瑜回到天虎居书房,让银宝守在门外,将袖袋里的折叠整齐的宣纸拿出来展开,仔细记下上面的每一个字。
确定没有缺漏后,宋佩瑜将宣纸放在蜡烛上,直到手被火气熏得发疼,才将正在剧烈燃烧的宣纸扔进火盆,眼睁睁看着火焰燃尽变成灰飞。
他一个还记得上辈子记忆,看过无数穿越重生小说的人,都没法马上接受自己是生活在一本书中,更何况是他大哥。
就算他将穿书的事情告诉大哥,也没法说服大哥相信他。因为他能记住的剧情实在太少了,仅凭对书的残留印象,宋佩瑜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甚至不如从老孟的讲解中知道的多。
作为宋氏家主,宋瑾瑜知道的辛秘必然比老孟还多,倒时候肯定会以为是有别有用心的人接近他误导他,才会让他满口‘鬼话’。
好在他发现穿书的时间够早,如今的男主还只是个陈国不受宠的皇子,按照原书的轨迹,至少二十年内,只要赵国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有问题。
如今宋佩瑜要做的,是阻止永和帝和三皇子反目成仇,避免三皇子被君父厌恶、臣子轻视,百般煎熬的十年,以防止对方在终于当上皇帝后变态。
最重要的是要趁三皇子还没彻底定型,灌输正确的价值观。身为赵国未来皇帝,自然要一心一意的搞事业,带领国家富强,为了红颜要死要活的恋爱脑,绝对不可以!
书房的蜡烛亮了整夜,已经咸鱼十五年的宋佩瑜从未如此有斗志过,光是火盆里的灰烬,金宝就倒了不下十次。
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目前的首要目标,先成为三皇子的伴读。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宋佩瑜补了觉后,让金宝将自从到了咸阳都快要闲得长毛的老孟叫来,开门见山道,“关于熙华长公主七日后的宴会你知道多少?”
老孟张口就来,“原本是熙华长公主的长嫂,崔氏家主夫人求长公主办个小宴,方便给崔氏适龄的公子和姑娘相看人家。请帖发出去后,大多数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终于能安稳下来,可不止崔氏着急给小辈议亲,朝长公主和驸马讨请帖的人越来也多,宴会的规模也越来也大。”
永和帝早年经历在世家中并不是秘密,当年全靠长公主给比她大了两轮的乡绅做妾,才没让两个弟弟饿死,可怜长公主却被乡绅的发妻折磨得掉了两个孩子。
等乡绅过世,乡绅的发妻立刻让人将已经怀孕五个月的长公主打到流产扔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