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余辰逸站在镜子前,小心翼翼地碰了下自己的嘴唇,又对着镜子微微张开嘴巴,看了下发红的嘴角。
他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嘴唇不知道为什么肿了,嘴角更是动一动就疼得厉害,就像是因为被迫张大嘴巴而撕裂了一样,但仔细看看除了有点发红以外并没有伤口。
口腔上颚和咽喉也有点不太舒服,他动了动舌头,上颚好像破皮了,咽喉深处有种异物感,嘴巴里面还有种奇怪的味道,只有那么一点点,余辰逸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他仔仔细细地刷完了牙,又砸吧了两下嘴,往自己的掌心里呵了一口气,全是牙膏的气味,醒来时嘴里残留的味道已经消失了。
但喉咙还是有点难受,他清了清嗓子,去厨房里倒了杯温开水一口气喝完,温热的水冲刷过他留有异物感的喉咙滑入肠道,他总算舒服了一些。
余辰逸又倒了一杯水,一边往客厅里走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这几天醒来时都莫名昏沉的情况,想着防范于未然,从药箱翻出来一盒感冒药,随意倒了两颗吞掉后又含了颗润喉糖才换衣服出门。
余辰逸有点担心自己
第二天起来会不会突然感冒或者喉咙发炎,一天按时吃了三回药,不知道是不是感冒药起了作用,后面完全没有发生他想象中生病的场景。
然而他才刚放下心来,没几天后的早晨,洗漱时他看向镜子,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些零星的红点。
“起疹子了?”余辰逸茫然地挠了挠脖子,感觉不痛不痒,用毛巾沾了水来回擦了几次也擦不掉,完全不知道这些红点是怎么来的。
余辰逸有点在意,手在脖子上来回用力摩擦,那红点不止没有被他擦掉,脖子细嫩的皮肤反而还因为他的用力而泛红了起来。
他看了两眼自己红红的脖子,终于放下了自己手,回房间里放衣服。
余辰逸一边心里嘀咕一边套头睡衣拉过头顶脱掉,无意识地低头扒拉了两下头发,眼睛顺势往自己胸口上一扫时,动作登时停住了。
“这是什么啊……”
他胸口上突然出现了前一天洗澡时还没有的、红红紫紫一大片痕迹,跟过敏了一样,比脖子那一点点不显眼的红点要夸张许多倍。
余辰逸的皮肤偏白,这一大片痕迹出现在他的胸口上显得尤为明显和骇人,甚至有点凄惨的样子。
他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摸了摸那些红紫的地方,但不管他怎么摸,那个地方还是和脖子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余辰逸已经完全想不出来这些痕迹是怎么出现的了,他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心里头不妙的预感愈发强烈。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有点心慌和不安,但凝神一想又好像一切正常。
他蜷缩了一下手指,脑海里莫名出现了地铁里向他伸来的那双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他心下一惊,下一秒被靠在警局里的坐立着的身影和看向他的眼睛又出现在他面前。
那个人已经抓起来了……
余辰逸这样想着,然而去警察局认人时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又让他越加不安起来。
就在此时,一只从敞开的窗户飞进来的巨大飞蛾吸引了余辰逸的注意力。
余辰逸天生有点怕虫子,看见绕着天花板飞来飞去,最后落到蜡烛上的飞蛾,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连身上都觉得开始痒了起来。
他抓了抓胳膊,脑海里灵感一闪,身上莫名其妙的痕迹突然得到了解释。
余辰逸盯着那只扇动着翅膀的飞蛾,越想越是越是一身鸡皮疙瘩,各种奇形怪状说不出名字的虫子在他脑海里轮番闪过,他有点站不住了,等飞蛾重新飞出窗户后立刻扑过去把窗户关紧,转身捏着鼻子掀开被窝,半眯着眼睛往被窝里看去,生怕看见一窝虫子。
但是没有。
被窝里干干净净的,被子被他攥在手里,甚至隐约传来被连续熏了好几天后残留下来的蜡烛香薰的味道。
余辰逸说不上来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加紧张,但是出门时间快到了,他只好先去穿上出门的衣服,出门前又怕有小飞虫趁他不注意飞进来,再次检查了一下门窗没有留下缝隙才放心出门。
现在正值初春,余辰逸身上的衣服都比较轻薄,脖子上的红点完全遮不住。
到了公司没多久就有熟稔的同事跑来半八卦半关心地过来搭他的肩膀,小声问他:“你女朋友这么热情啊?”
“啊?”余辰逸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莫名其妙地说:“我没有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