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更不会问吕三要他去杀的那个人是谁?
“是。”
他只说:“我现在就去。”
说完了这句话,他就已经像一根箭一样窜入了那条阴暗的地道里。
他的行动矫健而灵敏。
只不过显得有一点点激动而已。
连苍白的脸上都已因激动而现出了一点红晕。
呼吸好像变得比平常急促一些。
这就是人们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样子。
一窜入这条阴暗的地道,他就没有回来过。
现在每个人都已经知道他不会活着回来了。
他已经去了很久,太久了,像他们这样的人,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都不必这么久的。
在这么长久的时间里,无论什么事都已经应该有了结果。
——死!
这就是惟一的结果。
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的脸上露出一点兔死狐悲的伤感。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件值得悲伤的事。
——每个人都要死的,何况是他们这种人。
——对他们来说,“死”就好像是个女人。一个他们久已厌倦的女人,一个他们虽然久已厌倦却又偏偏无法舍弃的女人。所以他们天天要等着她来,等到她真的来了时,他们既不会觉得惊奇,更不会觉得兴奋。
因为他们知道她迟早一定会来的。
——对于这件事,他们几乎已完全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