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街的人,眼睛都瞧直了,若不是畏惧胡铁花那惊人的身手,只怕每个人都早已拥了过来。
但楚留香却没有回头,根本没有去瞧胡铁花一眼。
胡铁花逡巡了过去,搭汕着道:“我回来了。”
楚留香道:“嗯!”
胡铁花道:“我还带了两位客人回来。”
楚留香站起来,拉开椅子,含笑让两位受惊的女孩子坐下,然后又沉下了脸,还是不理胡铁花。
胡铁花只有要了壶酒,自斟自饮,嘴里咕嚷着道:“我知道你不高兴,但姬冰雁实在大不够朋友,我若不揭穿他的把戏,我这辈子只怕都睡不着觉了。”
楚留香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但你又何昔对付她们?”
胡铁花苦笑道:“我只能想得出这法子。”
楚留香道:“你去的时候,姬冰雁可是在睡午觉?”
胡铁花道:“我知道他这老毛病是改不了的,所以算准了时候去,他果然在睡觉,我想,只要将这两位姑娘请来,不出一个时辰,他必定也会赶来。”
他忍不住大笑道:“这正和你一样,别人把苏蓉蓉她们绑走,你不惜追到沙漠去,老实说,我这法子,正是借用黑珍珠的。”
楚留香叹道:“这法子未免太缺德了。”
胡铁花笑道:“他那样的人,不用缺德的法子,能对付得了么?”
他站起来,向那两个听得张大了眼睛的女孩子缓缓一揖笑道:
“这次虽然委屈了两位姑娘,但由此可证明他对两位姑娘的心意,两位多少是有些收获的。”
迎雁抿嘴一笑,道:“如此说来,贱妾们反倒该感激公子了。”
胡铁花道:“你们正是该感激我,否则你们只怕一辈子也休想看姬冰雁着急的样子……”说着,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楚留香也不禁大笑道:“若论脸皮之厚,只怕连我都比不上你。”
伴冰娇笑道:“既是如此,就请公予解开贱妾们的手吧,若不让贱妾敬公子两杯,又怎能表示出贱妾们对公子的感激。”
但姬冰雁非但没有在一个时辰里赶来,也没有在两个时辰里赶来,到了半夜三更,他还是没有赶来。
迎雁和伴冰已渐渐笑不出来。
伴冰默然道:“也许公子猜错了,也许他并不如公子想象中对贱妾们那么关心。”
胡铁花也开始着急了,嘴里却笑道:“你放心,他一定会来的。”
迎雁道:“他若不来呢?”
胡铁花怔了怔,转头去瞧楚留香。
楚留香道:“你莫看我,这是你的事。”
胡铁花笑道:“这当然是我的事,你以为我着急么?我算准他必定会来……”
伴冰道:“但他若要来,岂非早已该来了?”
胡铁花又笑不出了,吃吃道:“也许……也许他找不着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