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朝那边多看了两眼,倒叹了口气道:
“好好的一个掌事丫头,又是那么爽利能干的一个人,偏偏为了男人动了痴情,最后竟然走到这个地步,也真是怪可怜见的。”
于汀兰却似乎不屑一故,撇了撇嘴道:
“我倒不觉得她有什么可怜,若说是为了男人,总也得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斤两,那钟家的爷们儿,倒是她们做丫头的,随便想勾搭就勾搭的吗?”
钟秀看了她一眼,嘴角边现出两个梨涡。
“二嫂子说得也在理,那雀儿原也确是有些人大心大,到了后来,竟然鬼上了身一般,倒是要死跟了三哥哥去,也没见她那种样子,为了得到个男人,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敢瞎说出来,便像上次在花厅里,说什么钟家的丫头打了多少胎下去,简直是混帐透顶,咱们家里,又哪会有此种事情。”
她这话刚说完,身边贴身的丫头恬儿倒像是知道这时该接话般,忙小声道:
“二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其实这丫头堕胎的事儿,倒当真是有过数次呢。”
于汀兰和钟秀都把目光转向她,钟秀便率先道:
“你休要胡说,家里面就那些个男人,这丫头要怀了身子,总得有男人才行吧?”
恬儿和她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便故作委屈道:
“奴才倒也不是胡说,原是春天那光景,三房里接连有二个丫头都打了胎下去,因其中一个是我两姨姊妹,所以我深知的。且听人说,这几年别房不知道,光三房伺候六少爷的丫头,便足有三四个有过身子。听人说,六少爷说自己有的是钱,便为他打过胎,也不要妄想些别的,他自是不会亏了她们,都会尽有钞票填补的……”
恬儿这话还未说完,于汀兰的脸上瞬间就没了血色,皱着眉毛,一只手便捂在了小腹上。
一边的钟秀却是粉脸一寒,和恬儿对视了一眼,突然间声音变得冷厉下来。
“好好的,在奶奶和我面前,竟浑嚼什么蛆!家里面爷们儿的名声,都让你这样的长舌妇给败坏了,还不赶紧滚回去,少说这些有的没的,倒给我们添堵!”
那恬儿又羞又臊,在钟秀递过来的眼色中,便灰溜溜地跑开了。
那边钟秀刚刚教训了恬儿,这边于汀兰的丫头锦儿却忽然尖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