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仁愣了一下,“你回来得倒快,怎么,那些秃驴都通知好了?”
钟信似乎刚刚奔跑过一般,擦了擦头上的汗,躬身点头,“怕大哥着急,跑着回来的,已经通知到了,他们都在花厅那边候着呢。”
钟仁看着他汗津津的脸,想了想,又道:“我这便过去,不过有几句话先交待给你。你嫂子今日受了惊吓,情绪不稳,明天阖家进香赏玩,他就不便去了。我这里自是要陪同老太太一块,所以你便辛苦些,留下来照看他吧。”
钟信躬起的脊背似乎微微晃了晃,有风吹过他的衣襟,钟仁并未留意。
“老七自然是听大哥的吩咐,一定把嫂子照顾好。”
钟仁匆匆走了,秦淮瞬间像被抽走了体内的所有气力,整个人立刻瘫倒在床上。
他手里还握着那个油纸包,里面软软的,显然是些粉末状的药粉。
明天,自己真的要把这东西偷着给钟信吃下去,看着他兽欲大发后,再与他行那苟且之事?
还是完全不理钟仁的要求和威胁,继续做真正的自己呢?
可如果这样做了,一心想在偷窥中获取极乐的钟仁,那个易怒又发狂的变态,大概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将自己休了,并送到窑子里,任人糟踏。
又或者,他会做得比这个还要严重,连休妻都不用做,而是悄悄地,让自己走上之前大房妻妾的老路。毕竟对钟仁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左也是死,右也是死,难道自己就真的要死在这钟家两兄弟手里不成!难道自己真的就不能逃吗?
一念及此,秦淮忽然从床上坐起身来。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自己并没有任何主观想要回避情节,逃离小说的想法。
那么在这种情节自然的发展中,如果自己并不是为了逃出小说,而只是为了生存,想要逃命呢?
还会受到莫名的限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