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适撑起身体转头望去,他看到一个人影略怔在原地,只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叫了声:“行深。”
人影微微一晃,转身快速跑离了教堂,迅速消失在雨夜里。
冒着雨回到岛上别墅里,顾适一进门就唤道:“行深,行深……”
荣思城搂着他肩膀,环顾四周一会,道:“你真的确定刚才那个人是他?”
顾适愧疚地垂头道:“他的身形我很熟悉,这个时候岛上哪里还有其它人,只是被他看见了,我心里不好受。”
荣思城温温一笑,“看到不是更好,这样大家都清楚明了,不必再多做什么解释,他也可以彻底断了想头。”
话虽这么说,但顾适仍心涩难受,他快步走上二楼房间,见门依旧紧闭,他上前敲了很久的门,门里没有任何声响,顾适咬了咬唇,微一迟疑便用力拧动门把,门居然没有锁。
里面幽暗安静,顾适拧开灯,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而房间的书桌上则放着一张便利条,上面压着纸条的,竟是一枚闪耀的男戒,顾适心头一遽,拿起来仔细看,正惊愕间,身后传来荣思城的声音。
“是我送给你的那枚。”荣思城踱过来,视线也停留在那枚男戒上。
顾适难以置信地再次看看这枚男戒,尔后迅速扫了几眼纸条,上边字不多,却句句敲在他心上。
“小适,容我再次这样叫你,以后再见怕是不会再这般唤你,来澳洲前,我一直胸有成竹的认为我一定可以得到你,可是在这里经历了几日,我心里已经明白,你根本不可能容纳任何人,我再怎么努力和宽容都始终不及你心中的那个他。
昨天在雨中你拒绝了我,这是我第一次想坦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等了太久,从前的表白,一直以来的维护和包容,我自认已经尽了自己的努力来爱你,我认为做为一个真正想爱你的人,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但你拒绝了我,那一刻,我就明白,我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你。
教堂里的一幕是我不愿意看到的,荣思城果真追着过来了,我佩服他对你的执着,或许,他跟我一样深深地爱着你,他比我强硬和果断,既使他伤你至深,可他仍胜我一筹,我承认,我是输了。
思虑了很久,我决定离开这里,同时也宣布退出这场情役,我们的一切都不会变,与常鑫的合作还会继续,变得只是我们的情感,我想下次再见到你,我只会叫你一声:顾总。
PS:这枚男戒正是当日你狠掷窗外的那一枚,我将它拾了回来,冥冥中我知道你一定会后悔,所以拾回给你,望珍重。”
笔句只到此为止,顾适抿着唇微微合上眼帘,心中唏嘘,他知道自己欠这个男人太多,如果可能,他真的想补偿点什么,可除了情感,或许陈行深什么都不会要。
荣思城搂着他让他靠在肩膀上,两人一时都沉默,良久,荣思城才道:“他没有怨你,他是成全我们,回去后我会找他谈谈,一切说开了未尝不是好事。”